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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1 / 2)

第 11 章

秀選既畢,任荷茗等人便被帶到了蟠桃殿暫居學規矩,不多時,人漸漸聚齊,訊息也慢慢傳開了,院子裡誰得了上記名、誰又得了記名,誰已內定下是某某侯世女或是某某長公主之女的夫郎,誰是郡王正君誰又是側君庶君。但說到底,規矩未學完、旨意未宣讀前,一切都還有變數,知道得準確的,只有各自是記名或是上記名,上記名的,更是名位尊卑未定,難免更加忐忑。唯有任荷茗不同,鹹安帝已當殿下了明旨,他如今便已是未過門的蘭陵郡王君。

鉛華殿上的事任荷茗倒想捂著,卻管不住賈雨屏的嘴,不多時就說得人盡皆知,眾人對鉛華殿上鹹安帝與三位郡王一併爭奪任荷菱之事議論紛紛,而任荷茗得鹹安帝嘉獎賜封之事,雖有議論,卻又覺得他是蘭陵郡王娶任荷菱不成,鹹安帝給蘭陵郡王的安慰,所以也是好壞各半。

院中諸公子一開始雖還按照閨中手帕交坐著,很快也便按來日的妻君分坐,任荷菱便是坐到了徐希桐與蘇韻宜那一桌去,任荷茗在閨中本來就沒有什麼朋友,後來身邊雖坐了內定湘洙侯夫的蓬蓁,卻始終沒有其他蘭陵郡王的侍室過來。

蓬蓁長相雖不算一等一的出挑,卻是極親和又靈動的,一顧一盼,總帶些活潑討喜的笑意,且他頂頂瞭解自己的優劣,穿得一身洗硃色團花海棠錦衣,明豔溫婉,益發讓人拒絕不得,便是任荷茗這等性子,也由著蓬蓁跟他八卦中選的秀子們。

蓬蓁見任荷茗四下裡亂看,便道:“郡王君可是在等人?”

這稱呼讓任荷茗指尖發涼,到底如今只他一人得了冊封,恍惚總有種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感覺,只道:“如今到底不曾過門,你也不必…我在京中並沒有什麼相熟的人,能等個誰。只是沒見旁的…”

說不出口。

然而蓬蓁會意,溫聲開解道:“旨意既下,郡王君便是蘭陵郡王君了。蓬蓁倒是覺得郡王君的性子很好——郡王君,難道恩儐主子沒與您說清?蓬蓁都知道,恩儐主子放話為蘭陵郡王相看時說過,蘭陵郡王年紀小,今年只相看正君。”

任荷茗微微一愣,旋即道:“我倒忘了這事…”

其實是原本也沒有約好要與蘭陵郡王相看,任荷茗也無心打聽。即便是嫁為正室,皇女總還是要納側室的,既不可避免,任荷茗心裡便想著晚知道一天是一天,更無心從流言蜚語中去了解將來要與他共侍一妻的男子們。結果,倒顯得遲鈍了。

蓬蓁笑一笑,耳邊一對明亮的珍珠墜子搖曳,更顯得他明眸皓齒:“郡王君性子純直,再好不過了。”

蓬蓁既如此說,任荷茗也不願辜負盛情,便真誠道:“阿蓁若不棄,喚我名字就好,往後便拿我做個朋友,最不濟在宮中這幾日,可相互有個照應。”

蓬蓁自然是含笑應了。

他比任荷茗訊息靈通,是他告訴任荷茗,陽陵郡王府定的是徐太師的嫡孫、祁國侯徐成的長子徐希桐為正君,太府寺少卿蘇言淙之子蘇韻宜及他庶兄任荷菱為側君,另有幾個庶君側侍,家裡都各有或高或低的官職;都護衛大統領樸家的公子樸慧質意外定上了建陵郡王的正君,此外也另有幾個庶君側侍,只是身份上比之陽陵郡王府的要差上不少,瞧著倒都是長相精緻、三分孝來顯出俏的樣子,據說都是建陵郡王自己相中的,鹹安帝和許僖儐倒也都由著她。

別人倒也罷了,任荷茗知道自己同那都護衛家的樸慧質公子有些親緣,難免多注意幾分,只見他那初次得見的遠房表哥坐得離徐希桐不遠,相似形制的棗紅的衣裳上也是福壽繡紋,他相貌疏朗,卻全不是那端莊靜雅的儀態,入選建陵郡王庶君側侍的那幾個秀子圍著他說話,他眼角眉梢俱是全不遮掩的倨傲,不大願意搭理他們的樣子,舉手投足更是有些粗糙,尚不如其中一個庶君瞧著周全,並不是建陵郡王一心追求的弱質風雅,反倒是武將世家出身的大方熱烈。

這便是辛叔叔的獨子,阿姐的至交、樸三少君的寶貝弟弟。林家姐姐開玩笑雖然開得不好,卻也能看出緣由,誰知中選建陵郡王君的竟是他呢?

許是看出任荷茗瞧樸慧質瞧得久了,蓬蓁悄悄說道:“荷茗恐怕不知道,雖說三殿下一心要找一個能陪她吟風弄月的郡王君,僖儐主子也拗不過她,聖上卻不願意她每日這般不務正業,特地選了樸家這位最最腳踏實地的公子。”

行罷。

如此茫茫選了一整日,蟠桃殿中雖一直供有茶水糕點,又供過一頓午膳,但眾人也都無心飲食,更不必說家世低微的秀子,始終等在鉛華殿外等待殿選,入蟠桃殿時,已是一日水米未進。

任荷茗正實在枯坐難熬,殿選總算結束了,來了幾位尚侍,講了近日的安排和規矩,正要帶入選的秀子們去用膳,便見陸恩儐身邊兒的蓀萍尚宮過來,向負責秀子的葛尚侍行了一禮,客套後,道:“恩儐主子想請任家公子前去一敘,還請您行個方便。”

葛尚侍是個嚴肅人,能承教導秀子這樣的職必定是受重用的,卻只穿黛綠宮裝,頭上也只一支銅扭絲墨翠如意簪子,通身瞧不出半分與眾不同,眼皮也不抬地對蓀萍淡淡道:“任家哪一位公子?”

蓀萍微微一怔,笑道:“尚侍這就是和我開玩笑了。自然是任家的嫡公子,今日在殿上,陛下親口為五殿下指的正君。眼瞧著就是要做翁婿的了,恩儐主子想請郡王君用一膳,聯絡聯絡感情。”

今日殿選上的事傳遍之後,不論是得了上記名的秀子,還是得封郡王正君的任荷茗,都不如任荷菱這得三王爭搶又有皇帝垂青的秀子來得惹眼,這一晌聊得膩了,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蓀萍如此一說,不少目光又聚在任荷菱身上,任荷菱不由得微微縮了縮身子,眼眶生紅。眾人以訛傳訛,已是任氏兄弟那日一同入宮給建陵郡王、蘭陵郡王兩人相看,建陵郡王和蘭陵郡王都看中了他為正君,如今卻定下任荷茗為蘭陵郡王君,葛尚侍明白論理,陸恩儐須得對任荷茗有所安撫。

葛尚侍微微垂首,道:“老奴明白。只是還請恩儐主子宮門下鑰前將郡王君送回,以全規矩。”

蓀萍笑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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