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他以為瞬間的死亡……
“腿好了?”傅映洲的視線從他的腳掃到頭。
楚唯然極其厭惡對方那般鄙夷的眼神, “怎麼,不許我好?”
傅映洲失笑:“不是。用了歪路子吧,我逆轉過的這副身體, 不從別人那兒借點異術怎麼能好。”隨意地靠在車門上, 他根本沒將這位季洛鏡的前男友放在眼裡。
每每想起, 他幾乎都會咬牙切齒。
傅映洲從高中就開始陪著季洛鏡, 她怎麼會在剛入大學就看上這哪哪看著都不順眼的楚家少爺, 甚至最後還被人欺騙拋棄。
他承認, 季洛鏡大一的時候自己在忙著考研,確實疏忽了對她的管教。但眼前之人究竟哪一點比他好, 比他優秀?
難道季洛鏡那時當真將他當做哥哥, 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如果不是徐瀟的藥酒,他倆會不會一直難以捅破那層玻璃紙,傅映洲不敢想。
眼下, 剛剛挑事的阮諾諾被楚唯然從警局送回家,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系?如果阮諾諾與楚氏的産業有聯系, 那完全可以以洩露機密的源頭給她找麻煩。如果阮諾諾與他只是普通好友關系, 那傅映洲只能說季洛鏡交友的眼光不太好。
若是真的與楚氏有關, 依照阮諾諾的資歷大概在三年前就開始佈局,這其中流過了什麼利益交換, 不可估量。
很明顯的,傅映洲在楚唯然面前走神了。
楚唯然抬手不知從哪召來一根鋼筋,虛空中就將其咻地朝傅映洲扔去。
電光火石間,高強度的鋼筋在還未觸及傅映洲時, 似乎是經歷了劇烈的空間扭曲,表面竟浮起了被揉碎擠壓的痕跡,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果然如傳聞對傅映洲的描述, 憑著一般的異術還真近不了他的身。
傅映洲還算給他留點情面,只是簡單的對抗扔過來的物體,並沒有對本人本身動手。雖然已過高峰期,但立交橋上隨時還會有人驅車上來。若是楚唯然發瘋再繼續對他施以攻擊的話,傅映洲很難保證不傷到局外人。
逆轉記憶很簡單,但身上傷口癒合的痕跡騙不了人。
“明天,傅氏的桃色醜聞就會遍佈全球——”立交橋下就是一所鋼管轉運廠。憑著意念異術的作用,楚唯然召來更多的建築材料全數扔向傅映洲。
但一切皆被半路阻擋了下來,傅映洲本人幾乎毫發無損。他將領夾取下來,領帶扯鬆了點。回身將立交上所有正常使用著的監控全部炸碎,“好,那現在就看看你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傅映洲斂眉,高架橋下的水資源皆在他的周身彙聚為冰稜,如同萬丈驚石激起千層浪般,一瞬間刺向眼前的男人。
楚唯然召來的鋼筋皆被冰稜瞬間穿碎,似是冰龍狂吼著要將他吞吃入腹。
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感湧上心頭,傅映洲的法則類異術幾乎比肩神明。楚唯然閉上眼睛,欲要直當地接受自己的失敗,淩冽的風劃過面頰,而後什麼都沒有繼續了。
他以為瞬間的死亡沒有任何痛感。而睜眼之後,盤踞如龍的冰包圍著自己卻並未傷他半分。
劫後餘生,楚唯然喘著粗氣,腿部一軟就跪倒在了地上。
剛才的場景如臨大夢,駭人之至。眼前的血族幾乎是抱著必殺的心使用滔天的異術。
傅映洲本來是要一擊弒命,卻被口袋中的手機振動拉回了意識。那振動無端地使他的心悸動慌亂,控制著他停下動作去看是誰的來電。
“季夫人”的來電振動至少持續了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