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這件事的嚴重程度,所以必須做到萬分的警惕,如果她是重要的實驗體,那麼對方一定會不惜一切千方百計地來搶。
為了安全起見,從現在起,他需要保證所有接觸這小孩的人都必須是可信的人。
十分鐘後,救護車衝進地下專用通道,張海客一腳踹開門,數名穿防彈護工服的暗人已將通道圍成隔離區,監控也被關閉。
“走貨運電梯!”
幾人抬著擔架衝進閘門,男人踉蹌著跟上,在電梯門合攏的瞬間突然跪倒在地。
牆面映出張海客陰沉的臉色:“已經到了醫院,現在能說了?我需要知道一切。”
男人顫抖的手伸進夾克內袋,扯出張被血浸透的塑封證件,研究員通行證的照片處和姓名欄都還完整保留著。
“盛懷良”三個字刺進張海客眼底。
“是這個人帶走了孩子……”男人喉間突然湧出黑血,證件啪嗒掉在電梯地板上。
“我是臨時……船……接應……”
張海客彎腰拾起證件的瞬間,男人咚地倒地,他一路的清醒已經全靠著意念支撐。
“擔架床!”
張海客按下電梯應急通話器吼道,當護士衝進來時,他正撕下襯衣做綁帶死死綁住男人的大腿止血,嘴唇急促到發抖:
“不惜代價一定把他給我救活!這人要是死了,全組人按叛徒處置!”
……
早上七點,男人最先恢復的是聽覺,心電監護儀的滴答聲在病房裡格外清晰,而後是濃烈的消毒水味鑽入鼻腔,刺得發疼。
“……積液樣本要分三批送檢……”
熟悉的低沉嗓音讓男人猛地睜眼。
他試圖抬動一下右手,發現腕部被扎著輸液管,渾身都好像沒有知覺般麻木。
張海客正背對著病床與醫生交談,外面套了件白大褂,裡面是剪裁精良的西裝,卻蓋不住後腰處隆起的槍套輪廓,
聽見響動,他結束交談,揮了揮手裡的病歷本屏退醫生,然後反手鎖上病房門。
“醒了?醒了就安分點。”張海客拉上窗簾擋住透進來的晨光。
男人剛想開口就被劇烈咳嗽打斷,掙扎著要坐起,卻發現雙手被約束帶固定在床欄上,心電監護儀由此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張海客按住他肩膀的力道恰到好處,既不讓人掙動,又不至於壓到輸液管:
“省點力氣,你肺葉的貫穿傷還沒收口,難道還想做幾次手術?”
“孩子……”
“張家的孩子都命大,還活著。”張海客用鞋尖勾過一旁的座椅坐下。
“她在哪?”他的手指緊緊抓住底下床單,指節發白,眼眸黑得發亮。
“重症監護室。”張海客的聲音沒有起伏,慢條斯理地調整領帶,“還算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