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姝:“你八歲時,媽媽明知爭取不到你,可還是鐵了心的要跟你爸離婚,因為當時我知道,如果我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會死在那段婚姻裡,只有我好起來,才有能力帶你走出來。”
許枝俏眼眶一紅。
許姝盯著她眼睛,心底無聲無息的歡喜。
“現在這話媽媽送給你,”許姝說,“你試著把這件棉襖脫下,一切以自己為主,不要顧忌媽媽、哥哥、過往的恩怨,還有無心的傷害。”
要輕裝上陣。
別被裹挾。
說到這,許姝垂目頓了兩秒:“過完年,我打算去見一見巫元霜。”
“......”許枝俏瞳孔震了下,“不要...”
“與你無關,”許姝安撫道,“我欠她的,這聲‘對不起’,該當面讓她聽到。”
許枝俏眼睛裡的紅一點一點加深。
許姝嘆息:“你認為她願意原諒媽媽嗎?”
許枝俏不知道。
許姝又問:“你願意原諒周公子嗎?”
“......”
這兩個問題,似乎不同,又似乎相同。
命運線,將周琮與許姝放在同樣起點。
他們都做錯了事。
又好像,都不是主觀的。
時代的洪流,道德的枷鎖,正義的制裁,沒有人可以逃過。
“你喜歡他啊。”許姝喟嘆。
許枝俏眼睛睜大:“媽媽...”
許姝溫柔打斷:“不喜歡,就不會在意了。”
例如許姝自己,例如巫元霜。
若是不喜歡牧承光,就不會受這段傷。
牧承光的愛很虛偽,他是典型只愛他自己的例子,他不在意枕邊人的痛苦與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