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楚維陽搖了搖頭。
“咱們在南邊曠野裡待久了,恐怕就是一條死路。”
聞言,馬管事點了點頭。
楚維陽繼續說道。
“可今日與庭昌山的弟子道左相逢,我若是不答應下來,只怕當時就是死路一條。”
馬管事又點了點頭。
年輕人複又繼續說道。
“兩權相害取其輕,所以白天的時候,我須得順著閆見明的意思往下答應著,這樣才能避免速死之劫。”
“其實哪怕賭咒了,閆見明也未免信我,他背後的丹霞老母只怕更會將那幾句話當笑話看。”
“但事實上,閆見明要的也只是我這樣的一個態度罷了,他們或許比我自己,更希望我能夠活著。”
“所以接下來,還得先穩住他們,得先在曠野中折騰一段時間了。”
“等他們鬆懈了,等到他們習慣了,就該是想辦法脫身往東邊道城跑的時候了!”
“你說過,七十二道城,劍宗的人都插不上手,更何況是庭昌山了。”
“彼時……才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聞言,馬管事點點頭。
“若是一直等不到他們鬆懈呢?”
楚維陽笑了。
“我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為了等一個活命的機會,我能在鎮魔窟裡年複一年的忍受下去,如今境遇未必會比當時更糟了,況且今日的我,也不是曾經的病鬼,大不了……與閆見明分一分生死罷!”
楚維陽平靜的聲音,像是在說甚麼吃飯睡覺一樣簡單的事情。
聞言,馬管事竟也同樣平靜的點了點頭。
“你能想明白就好,若是我死在了這中間的路上,你能不能將我的屍骨帶去東海的道城,我是玄宗良家子,不該被埋在曠野裡,我又是劍宗叛徒,也不願將屍骨留給他們受折辱。”
楚維陽掂了掂籮筐。
“我能揹你一段路,就能揹你把這一程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