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晃晃地朝他走去,想也不想地又給他一巴掌,「殷百裡,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以為孤就會接受你的好,自以為是!」
他扶我站穩,嗓音低啞道,「陛下,奴才不是千歲爺,您認錯人了。」
「胡說,他化成灰孤都認得,不要以為孤喝醉了就敢來騙孤。」又是一巴掌上去。
他想讓我安靜坐好,我偏不如他意,對著他又掐又咬,那雙毫無血色的薄唇,再度被我咬的鮮血淋漓,頓時使整張臉耀眼奪目起來。
我揪住他的領子,逼他低頭,「跪下。」
他順從地跪在水裡。
我坐在池巖上,一腳踩他肩上,用腳趾按了按他的嘴角,「伺候孤,直到孤高興為止。」
眼前似有一片片白光閃過,如漂泊的一葉浮舟,在風浪中無處安放,隨波逐流。
……
待我醒來,只我一人醉倒在書房中,仿若春夢了無痕。
我問小雲子要人,他說我喝醉看錯人了。
「小雲子,你莫當孤是個傻的?」我冷笑一聲,桌上硯臺飛出,似一道流光砸中他胸口。
「奴才不敢。」他撲通一聲跪下,額頭冷汗津津,「陛下饒命,昨夜的確有一侍衛潛進房中,他自覺冒犯了您,已以死謝罪,但求繞過府上其餘人等。」
「哦,以死謝罪啊,屍首呢?」
「他是投河自盡的,屍首,」在我涼涼的逼視下,他吞吞吐吐道,「屍首被河水沖走了,沒有找到。」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
眼見他禁不住地發起抖來,我擺了擺手。
「小雲子,你的功力還是不到家啊,多和你師父學學吧,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是,是,謝陛下教誨。」
蠢貨,撒謊都不會,殷百裡撒了個彌天大謊,將我騙的團團轉,照樣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