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他目光掃過樓外,火光映進眼中,倒興奮非常,“燒了也好!”
越東風此時才露出今夜第一個笑,“是麼。原來你也喜歡燒了。”
“嗯。”
“那待會兒我們去別處燒,你先閉眼睡覺。”
季千裡又“嗯”了一聲,卻沒閉眼,反睜大眼睛望著他下顎,“你要做什麼?”
“我要殺幾個人。”
越東風正要將他眼皮拂下,卻忽地湊近,吻了他眼睛一下,輕聲道,“原來你只有喝醉了才乖。”
想到那時他誤中“醉夢”,醒來性情大變,也覺此話並不全對,又笑了笑。
“二少爺!”
琅邪被那青年拋開,一來腳下會些功夫,二來下頭有人將他接住,回過神來,也不顧方才脫離虎口,便又要上樓。底下都是兵衛,最當先的卻是個長衫玉冠的青年,一見他,立刻上來抓著人,“小九,你怎麼樣?”
“我沒事,大少爺,您怎麼也來了?哎呀,您別拉我,讓我先上去再說!”
“你好不容易脫離虎口,怎能再犯險?姑姑還在府中等你,你先跟我回去。”
那青年儒雅溫文,並非軍中人士,這時也有些後怕,想去捉他手,又似扭捏,只落到他臂彎,忽覺他右肩軟垂著,驚道,“你受傷了?!”
琅邪不以為意,“沒事,您告訴姑姑,我稍後便去看她……大少爺,二少爺還在上頭,可不能留他一個人。”
他雖是個養子,但府中上下都對他甚為嬌慣,那青年比他大上好幾歲,更對他十分縱容,便見他任性也不捨得罵他,“小九,二弟武功高強,他必有萬全之策,你我何必在此誤他?”
琅邪只望著頭頂,“二少爺要拿自己做餌,我怎不知?”
那青年一愣。
“二少爺雖比我聰明,可今夜這法子實在太笨。越公子武功深不可測,我只怕他早知四面埋伏,只不肯罷休罷了。萬箭齊發……也許能殺了他,可二少爺要如何脫身?”他愈往下說,愈覺一副可怕畫面便要發生,而那絕不值得,“大少爺,您放開我!”
那青年愈不肯鬆手。
“正因他可怕,今夜更不能讓他走——他既能捉你一次,往後樊府可有安寧?靈玉膏剛失竊他便來要,這是欲加懷璧之罪。他心懷歹心,今夜不除了他,父親難往北上。這不止是二弟的意思,更是爹的命令。”
“什……”
琅邪眨了眨眼,一臉懵相,“靈玉膏?!關靈玉膏何事?!”
那青年往後一瞥,立刻便有人將那小二押上來,哆哆嗦嗦道,“九九九少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方才竟沒認出您……”
“還說廢話!”琅邪急斥,“他要你拿我來換靈玉膏?你敢騙我,我可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