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櫃逃得最遠,陡見消停,高喊道,“大俠!幾位大俠!高抬貴手,小人小本買賣,可擔不起人命啊!”
越東風道,“青天.白日,出什麼人命?”
季千裡蹲在陸無面前,見他不再張牙舞爪,渾身僵硬,只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忙回頭看越東風,“他……”
“這小子嘴裡不幹淨,不聽也罷。”
那掌櫃弱弱插話,“您有這本事,早些讓他閉嘴便是,何必要傷人?”
越東風只笑了笑。
季千裡摸著陸無小指,“無塵,這是二哥回府時你親口跟我說的,往後只需看手,便能分出你和平沙。你就是無塵,二哥是不會認錯的。”
陸無眸中燒著旺火。
他雖摔得陣仗大了些,但除被自己那拳砸得臉腫,別處倒不曾見血,想來越東風並未下重手。季千裡扒開他頰邊散發,摸著他臉,“你吃了許多苦,是不是?可你實在不該殺人的……”
陸無翻了天圓地方一個碩大白眼。
“……你若是因恨我,才不想認我……”
他知曉恨一個人的滋味並不好受,無塵既已想殺他,必是將他恨到了骨中,“……那二哥往後便不在你面前出現。只你現在孤身一人,我放心不下,等我們先找到平沙……”
陸無又白他一眼。
“到那時你再……”
話沒說完,身子往後一飄,下一刻天降厲風。
落瓦紛紛中,只聽那陸無大叫道,“臭刀疤,你還知道來!”
一柄黑劍已釘在他方才所在!
那劍似箭似盾,入地四面皴裂,少說也有百八十斤,那黑影靴尖卻不過輕輕一撥,已把劍身踢出,橫在陸無身前。
季千裡微睜大眼。
“陸先生……”
那人面無表情,頰邊一道刀疤,竟是陸滿歸。
這一起一落間,陸無想是被他解了穴道,摩拳擦掌道,“刀疤,快殺了他們!”
陸滿歸不看他,只把劍入鞘,“我帶他走,馬還你們。”
“不行!”季千裡和那陸無同時道。
陸無道,“你腦子被驢踢了,追風是老子的,憑什麼給他們!沒點兒用處,還不許老子練毒針,要不是虧得它……”
季千裡則簡單得多,“他是我弟弟,不能跟你走。”
陸滿歸望著越東風,後者挑了挑眉,“小師父是長兄,陸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