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抬起頭望著他,一刻也不挪眼。
“小師父想剃度了?”
他搖頭。
越東風笑道,“那是噩夢了。”
季千裡想了想,“我還夢見越公子了。”
“哦?”
“夢見剃度前夜,你又戴著鬼面來寺裡找我。”
“我來找小師父做什麼?”
季千裡搖頭,“我不知。越公子一句話也沒說,用一床被子便把我裹走了。我讓你停下來,可你不肯停,還拍了我,不讓我動。”
越東風失笑。
“聽起來在下無禮之至啊。”
季千裡望著他,他又問,“那,小師父願隨我走麼?”
他垂下眼,好半晌才說,“我不能。”
“為何?”
“……我天生便要剃度的。”
“天說天的,小師父不情願的事,天生又算得什麼。”
越東風俯首,鼻尖碰著他的,“待你當真剃度那日,我便來帶你離開,好不好?”
這人真奇怪,明明說了不能走,他幹什麼還要問?
可聽他這麼說,他又有種說不出的高興,“當真?”
越東風莞爾,靠過來吻他耳尖,初時如蜻蜓點水,沒多時便變了些味道。
在這頗為纏綿的吻中,季千裡整個人變得軟燙起來,半趴在他懷裡,“……嗯……好難受……”
耳畔氣息灼熱,燻得他腦子都像要被燒壞了,聽他問,“哪裡難受?”
他垂下眼,不住抓著脖子和胸膛,“難受……好難受……”
“小師父,你哪裡難受?”
他按住心口,“這裡,這裡難受……”
“當真是這裡?”越東風捉住他的手腕,“千裡,你告訴我,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