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笑,忍不住道,“笑什麼。我說的是實話。”
可看他笑,也笑道,“你不也說很舒服?”
“哪裡,我當然很舒服。”越東風愈不掩飾那笑,低頭吻他唇,“我還最愛聽小師父說實話。”
良久分開,彼此又都鼻息發熱,目光觸及,莫名卻都別開眼,只覺還有些臉紅心跳。
低頭見白.液黏膩,季千裡又慶幸道,“原來這會有小孩子,還好我們不是姑娘。”
“咦,我還以為你最喜歡小孩子。”
“是喜歡小孩子……”季千裡望他一眼。越東風哦了聲,笑道,“嗯……她們若也整日纏著你,那就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是纏著你。”
“區區一個我,哪兒有小師父厲害,盡招小丫頭跟。”
“等她們長成大姑娘,就只跟著你了。”
“那她們要跟,我也不給。”
季千裡一笑,說起孩子,忽然想起一事,“……阿姐懷的孩子,是不是也沒有生下來?”
“想必沒有,若生了,大概……”
大概也活不下來。
季千裡卻道,一個母親十月懷胎留下骨血,大概也捨不得丟了孩子自盡。但他看著他沒有說這話。只是既覺孩子可憐,又替季月明不值。不知她臨死前多麼絕望……
然而想起從前,似又怪不起溫衡。
“想什麼?”
季千裡摸著他臉,輕聲道,“……她抱怨懷孩子辛苦,抱怨溫大哥取的名字難聽,但我知道她很高興。”
這時節多少有點兒涼了。
越東風摟著人躺在枕上,臉對臉貼得很近,也壓低了聲,“取什麼名兒了?”
“嗯,說男孩兒叫出雲,女孩兒叫時雨。”
“時雨出雲,溫良禮一心求仕,志在盛世,這名兒沒什麼不好啊。”
“我也說好聽,可阿姐說又是時雨,又是出雲,偏偏不肯天晴,就說他。”
越東風唇角勾起,撥開他頭發,輕啄著他唇,“你阿姐少時定讓夫子頭疼。”
季千裡被他一碰,就忍不住也啄他一口。
不過聽他說季月明不好,有點兒不樂意,“你又沒跟她一同讀過書,怎知她讓夫子頭疼?”
“‘清明在躬,氣志如神,嗜慾將至,有開必先。天降時雨,山川出雲’……”他又像從前那樣,一字字念給他,“孔老頭子的話她都不記得,夫子難道還不頭疼?”
“孔老頭子?你說的可是孔老夫子?我讀書少,也只知他的名字。”
“小師父不讀凡書,知一個孔老夫子,已是給他天大面子了,當然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