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這番話說出來，清遠大師緩緩站住腳步，手中佛珠也是停止轉動。
緊接著，清遠大師緩緩轉身，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驚訝。
而慧明壯著膽子，繼續跟清遠大師對視。
“若龍國戰亂不休，國破家亡。”
“我們，又怎能安然坐在這無名寺，傳揚佛家理念，普度眾生？”
慧明這句話說出來，清遠大師更加驚訝。
一直古井無波的臉上，也是緩緩皺起了眉頭。
什麼叫做，一語驚醒夢中人？
清遠大師此時，就是這樣的感覺。
“貧僧不曾想，今日竟被你給教育了。”
“眾香客叫我一聲大師，我，實在有愧。”
清遠大師沉默良久，隨後輕輕發出一聲嘆息。
他發現，自己確實是錯了，也勇敢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住持，弟子並不敢指出您的錯誤。”
“只是想請住持，聽聽弟子的見解，是否正確。”
慧明這才低頭，輕聲說道。
“正確，自然正確。”
清遠大師此時，已經不再是像剛才那樣高深莫測。
而是，用一種普通人使用的平靜語氣，跟慧明對話。
“貧僧這才發現，我一直被人尊稱大師，長此以往，我也預設了這個身份。”
“所以，我自認大師，甚至高高在上，自以為心懷萬宇，卻忘了最根本的東西。”
“原來，是我，著相了……”
清遠大師緩緩抬頭，看向湛藍天空，發出一聲長嘆。
慧明則是保持沉默，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