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此人好感不多,但見季千裡被迫跟著他,手也斷了,還要被帶著去尋仇,一時又發了善心,“其實天底下也並非靈玉膏一種靈藥,你容我回去找找……”
“不必,”越東風將人打橫抱起,意味不明地一笑,“有人變著花樣要請在下,若是不去,豈非辜負他一番心意?”
“啊?你知道是誰……”
“不要。
忽然冒出一個悶悶的聲。
“不要……”季千裡原本只是迷瞪著眼犯困,忽被抱起,似發作了酒性,紅著臉要動,口中囈語不斷,“不要……靈……”
琅邪又湊近,“季公子,你說什麼?”
“……靈玉膏……”
“啊?”
“不治手……”
“……”
“他騙我……”
“……”
琅邪眼珠一轉,“你說走錯路?季公子,我看越公子是為治你的手來,也並非存心要騙你。”
“不要他給我治……”
“……”
琅邪小心翼翼瞥一眼另一個,面上倒是看不出表情,心道,這人一不高興口無遮掩,萬一又說什麼弟弟,什麼君臨天下,大大不妙,陪笑道,“越公子,我看季公子是喝醉啦,要不要讓福伯熬些醒酒湯……”
到外面喝……
“今夜打攪,告辭。”
“誒越公子——”
琅邪追出幾步,白影一晃,已上屋簷。
簷上秋風習習,被夜風一吹,季千裡睏意去了三分。
他抬起眼皮,看見風把烏雲吹散,那簷頂的白玉盤是那樣大,像疊了一層又一層幻影,生生大出三四倍。
那月光下的人也像添了三四層影子,多了三四倍的臉盤與鼻眼。
他迷迷瞪瞪地抽了個酒嗝,“不要他給我治……他騙我……不找平沙……”
那個人嗯了一聲。
“嗝,去哪兒?”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