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好幾桌常吃完不給銀子,要了少則挨罵,多則劈頭蓋臉一頓扇,趕更不敢趕,還連帶著教別人也不敢來。那隻好從這兩位白淨公子哥身上下手。
沒想下一瞬銀光一晃,那刀自人手中脫飛。
只聽當啷、啦啦、哎喲、卡擦——蹭地一聲,刀插柱中,七八張桌上人仰菜翻,桌摔、盤碎——因那刀彎成半圓,又不知怎麼在空中轉個不停,圓弧一路擺過,風聲舞舞,眾人有的是躲閃,有的是發怒拍桌,有的是拔刀防範,一瞬間也就壞了滿屋。
越東風摸出錠銀子,輕擱桌上,“嗯,在下的桌子賠了。”
“……”
二人要走,又幾條人跳出,“喂姓越的!你站住!”
“各位爺各位爺,千萬行行好!”掌櫃忽冒出頭來。
也不知先時躲哪兒去了,一來便拱手,“幾張桌子不值幾個錢,千萬莫傷了和氣!這位公子,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這銀子請您收回放好,您吃得不痛快,今日飯錢賠給您。”
他迅速捧上越東風剛付的銀。
他不接,“既說了要賠,怎好收回來?”又似要個理,“在下聽小二哥說得有理,賠得心甘情願,眼下人家也弄壞桌子,難道規矩就變了?”
“姓越的,你存心挑事是不是!”
“當然不賠,你不飛把刀過來,誰好端端要弄壞桌!”
“廢話少說,老子早想痛痛快快打上一架!”
“各位爺!各位爺!相逢是緣,和氣生財,和氣生財!”掌櫃又叫。
迅速往後一退,“啪”一巴掌甩小二臉上,“都是這臭小子胡說八道,你是什麼東西,還能定規矩了?壞了公子的興……”
那小二捂住臉,“是您讓我……”
“我什麼我!”掌櫃鼓眼,順手又將銀子放回懷中,“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人家被飛刀打了,還要人家來賠錢!”
越東風好奇道,“那該誰賠?”
“自然……”
掌櫃把眼一瞟,那頭眾人一觸即發,笑道,“小人沒瞧見,也不知哪裡來的,只能小人自認倒黴。”
“什麼沒瞧見,我就瞧見了!”先時那清脆少年聲音又道。
原來是那幫人中一個貂裘藍衣少年。
看面貌儼然是昔日無名山莊的燕小少爺,單名一個淩字。他是個不怕事的,手指那紅臉大頭漢子,“小弟方才就想說,是這位洪大頭的彎刀,你們也別冤枉人啊!”
他身邊又坐著一個腰懸軟劍的少年,卻是他表哥花煢。
聞言臉一紅,又哼地一聲,既像對他表弟愛出風頭惱羞,又似對秦姑娘鐘情的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