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受傷的右臂緩緩舉起手機,螢幕裡映出他臉上的青紫,很狼狽,很醜陋。
明堯雙手拿走他的手機,輕輕放桌上,“asa比您先醒十分鐘,他讓人幫他辦理了轉院。”
“以後……”亓官宴翕眸,嗓音晦暗幹澀,“以後我面前再無asa。”
他深知asa對他病態的執念。
好比一個人對商店裡陳列的某東西格外偏愛,但他無力購買帶回家。
他努力攢錢,每天都懷揣買下的願望看一眼,可後來有一天,這件東西自己主動選擇新主人走了,落空的陳列貨架,擊潰了他所有努力。
多日努力的信念丟失,他崩潰,想要掠奪。
可他亓官宴是人,不是努力攢錢就能摸得到的商品,他也是病態執戀新主人的人,即便有血緣關系的費列羅也阻攔不了他跟隨新主人腳步的偏執。
亓官宴躁鬱複發,抑鬱消沉很久,他強迫自己按時吃藥,每天早晚聯系等他的小妻子,過了一週,臉上的傷痕已淡化大半。
望著胳膊上夾板,亓官宴蹙眉進入車子裡,怎麼向他家老婆解釋,走夜路摔跤的藉口能糊弄過去嗎?
他破天荒低估自己的本事,等回到家,見到早早等在大門口的南知意,還沒開口糊弄,她已經開始心疼地掉眼淚。
“阿宴,你是不是摔到胳膊了,嗚嗚,我本來還想讓你抱著舉高,你疼不疼?”
她準備好見到亓官宴,然後跳到他懷裡抱抱,訴說多麼想念他。
這會兒見到他小臂上帶著夾板,側臉一塊淺淺的青紫,一時間,不敢碰他。
“站好了,”他說。
南知意不明所以,亓官宴笑著,指腹拭去她眼尾的淚花。
在她的注視下,矮身屈腰,單臂收緊她的腿,一個用力站起。
南知意驚呼一聲,已然坐在他的臂彎裡,下意識圈住亓官宴的脖頸,“你受傷了,快放下我。”
“到房間裡再放。”
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亓官宴緊繃的情緒鬆懈下來,南知意從他懷裡出來,忙前忙後,替他換鞋,端茶倒水削水果,照顧的面面俱到。
亓官宴吃著她送進嘴巴裡的蘋果,慵懶地靠在她香噴噴地肩頭,無比懷念。
“好香,老婆,你身上一股奶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