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眸加深,薄唇淺笑。
西褲緊繃繃的,亓官宴鬆了鬆皮帶,腰間布料垂下一角,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雙腿敞開,穿了手工定製皮鞋的腳自然落在地面上,他捏了捏軟軟的臉頰,寵溺著回味。
“親哪裡都可以。”
兩根細細的手指同時定住他唇角微彎的弧度,南知意滿意地命令他,“對,就是這樣,你不要動,我很快就好。”
亓官宴的唇形菲薄,線條鋒利,她一筆構成,再比照光線,畫出明暗對比即可。
最後一筆落成,南知意看了看沙發上眉眼溫柔繾綣的男人,對自己的畫更滿意幾分。
沒等拿給亓官宴點評,客廳裡來了兩個常客。
亓官宴自然地拿來手邊的襯衣,不慌不忙穿上,相比較下,南知意完全沒他的從容,手忙腳亂拿了張空白的畫紙擋在新做的畫前,臉紅的很。
心裡虛虛的,好像做虧心事被抓包。
客廳裡脫衣服,解腰帶的舉動,怎麼都感覺哪裡怪怪的。
李達吹了聲口哨,擠眉弄眼地故意擠亓官宴身邊坐,“噢喲,還有給小嫂子做模特的情趣,夫妻感情生活很和諧嘛!”
“那是,”蘇墨打趣著說,“你以為咱們的henry跟你一樣,只會打打殺殺的麼,要不然怎麼娶到溫柔似水的小嫂子。”
“你是說琳達粗魯嘍!”李達舉起拳頭揮蘇墨面前,溫柔似水是亓官宴的口味,他就喜歡琳達有事直接揍人的樣子,不用哄,一頓拳頭輕鬆解決。
南知意快速收拾好畫架,不經意間抬眼望到李達,驚詫出聲,“你的臉過敏了嗎?!”
李達左眼整個烏青,另外一邊臉上疊加了兩個巴掌印,經過一晚發酵,查德看去,就像發面饅頭一樣腫。
難為南知意第一眼沒看出是被人打的,還琢磨著他是不是吃錯東西了。
“夫妻情趣,純屬李達個人愛好,就跟你們脫了衣服在客廳激戰後畫畫一樣,”蘇墨笑嘻嘻插話,完全不顧及兩邊當事人感受。
聞言,雪白的臉頰‘騰’地疊加了蘼麗的緋紅,南知意一時接不上他直白的話,覺得自己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無措地站在原地。
私下,亓官宴跟她說過些霏霏靡靡情話,她閉著眼接受,從沒順著他說什麼葷話,這會兒,在外人面前,真接不來露骨的話茬兒。
正當她想選擇幹笑兩聲遁匿時,頭頂響起一道低磁溫柔的聲音,“不用理他的話,畫架太重不用挪,你先去樓上看看新送的衣服喜不喜歡,等下他們走了接著畫。”
“嗯。”
亓官宴解救了南知意的窘迫。
她乖巧點頭,放下畫架,手裡被亓官宴放進來她的手機,不由得眉眼彎彎,高興地上樓回亓書研的訊息。
人走後,涼眸睨過蘇墨,“別在我老婆面前亂說話,她年齡小,臉皮薄。”
蘇墨‘嘖嘖’兩聲,不以為然,“行,這話留給你晚上被窩裡說。”
長指扣好最後兩顆襯衣釦子,重新坐回沙發,亓官宴雙肩後倚靠背,稍稍抬腰束上真皮腰帶,片刻整理完自己,儼然恢複清冷禁慾的形象。
深邃的眉眼淡淡,眼神清漠,宛若與剛剛的溫柔繾綣是兩個人。
“有事?”他漫不經心地隨口一問,給人一種沒事別來找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