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伊蒂絲上尉的多重射線嗎?抱歉打攪一下,憑藉這個能威脅我們嗎,少尉?”嚼著口膠的歐根中校適時地開口,提醒對方在防禦法陣以外的他們的存在。
它看起來確實很像伊蒂絲擅長的“多重射線”,但上尉本人卻知道這完全不同。她湊近歐根,在他耳邊輕聲道:“小心。對方雖然居於劣勢,但她的自信不會是沒有理由的。我想請庫森少校悄悄偵測一下。”
“雖然我們人少,也沒有你們那麼多施法者,但我們有自信能給你們造成足夠的損失。”安妮胸有成竹的微笑看起來有點像她的妹妹,“我們只需要戈瓦爾閣下留下來,你們剩下的人都可以安全離開。我相信這是個很好的交易,我們誰也不會有損失。最重要的,我不希望任何人為此傷心。”
“抱歉……請容我們考慮一下。”
身為最後的決策人,修蘭猶豫了。他望了黛妮卡一眼:棕色短髮的少女正茫然地望著飄動的魔塵,嘴裡喃喃自語著什麼。他又心虛地轉向老元帥的方向;哪怕只是“考慮”,他也覺得難以說出口來。
戈瓦爾理解地落寞一笑:“你們隨意吧。其實,我自己根本就沒打算獲救。就算我回去的話,克拉德也會竭盡全力保護我的,這你們不必擔心。不管最後是什麼結果,我都不會將你們牽扯進來。”
修蘭又轉向拉斯塔,解放騎士只是聳聳肩:“我也無所謂。反正不管怎樣我大概都能活著回去……我也不指望能高升什麼的。問題只在於你了。如果這次任務失敗,恐怕這個首席近衛騎士的位置就……”
一抹白雲暫時遮住了太陽。對峙的雙方仍然對峙著,但周圍卻都寂靜下來,只剩下魔塵在漸漸昏暗下來的陽光中漂浮著。安妮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高深莫測地微笑著,保持著壓力。她看到修蘭非常苦惱地抱著頭,鬥爭著,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
耐門也緊張地透過瞄準鏡望著這一幕。他減慢了呼吸,輕輕挪動著望遠鏡,掌握到每個人的位置。戈瓦爾剛才走得更加遠了一點……恰巧在射程以外。如果談判破裂的話,他有信心直接命中——畢竟他也曾經苦練過射擊。
但他真的敢開這一槍嗎?這壓力太過沉重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一旦不小心擊中黛妮卡和安妮該怎麼辦?一旦他真的殺死了戈瓦爾又會如何?
“開槍……!”為了說服他,塞恩已經口乾舌燥,只能竭盡全力重複著這個詞。但耐門仍然不敢開槍……他不信任自己。他懷疑自己的能力和判斷。端著內爆槍的每一分鐘,對他來說都像一個小時。
終於,過去了不知道多少秒,修蘭終於睜開了眼睛。
“我決定……”
*** *** ***
“抓到了。”伊蒂絲猛地抬起頭來,她捕捉到了瞄準鏡的那一絲反光。“忍耐著酸液居然還不放棄,真是條漢子。只可惜你不站在我們一邊。”
城牆上的耐門突然感覺有異。剎那間,他猛地閉上眼睛——但就在那閉上眼睛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了綠色的光。
深綠色的酸液魔法射線。準確無比,毫無誤差。他雖然閉上眼睛,但還是遲了一步:他的左眼已經看到了光。
有光即有魔法。
當你意識到自己看到魔法光芒的時候,便已經晚了。
劇痛自左眼和右眼皮傳入。就像所有的面板都被突然揭掉,留下血肉給無數只無形的小蟲齧咬。他所有的理智和思考幾乎都瞬間停止,只餘一絲清醒的靈智。
諸神哪!康斯坦少校是如何忍耐了這樣的噩夢?!
不,這不是噩夢。如果這是噩夢的話,這種疼痛刺激下他一定早就醒來了……這裡是現實。
劇痛燒灼著他每一條神經和每一塊肌肉。無意識地扣動了扳機後,少年倒在地上開始抽搐。
爆裂槍上的咒語發出金光,所有的寶石和迴路灼燒殆盡,最後一發內爆術飛出了槍膛。飛散在空氣中的魔塵感受到這樣的力量,集中起來,圍繞著彈道舞動著,構成絢麗的虹色尾跡。
被這一魔法擊中者,除非請來教皇,否則絕對無望復活——因為內爆術是少有幾個可以保證屍骨無存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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