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多也就損失幾十艘中小型船隻。”
只要拔錨起航,這個港口裡的大多數主力艦都能順利離開,並重新組織一場登陸戰,輕易掃平那些只有輕型裝備的非正規軍。
相比之下,要在相位港這樣龐大的港口內埋伏一支軍隊的成本實在高的可怕。放棄千辛萬苦埋伏的叛徒和情報網,換取向港內的艦隊發射幾千枚輕型炮的炮彈,怎麼算都是虧本的愚行。
如果一次作戰的目標價值很低,那就說明在計劃裡隱藏著一個更大的企圖。
“也就是說,還有一支艦隊嗎。”
只有投入另外一支規模龐大的艦隊,才能徹底擊潰在港內遇襲的第七艦隊……
坐在他對面的張時翼突然開口發問。
“您看起來倒是很沉著呢,督軍使閣下。這次襲擊在你們的預料之中嗎?或者說,它乾脆就是你們設計的?”
這位年輕的女領袖和他的手下完全沒有慌亂,就彷彿這次襲擊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顯示出了驚人的紀律性。
就在剛才那段混亂的時間裡,他們甚至還在從自助餐席上拿取食物!
如果這些人是敵人,那還真是個大麻煩,耐門在心中暗想。
“在這個問題上,我知道的並不比女士您更多。衛太平元帥閣下組織了這場宴會,我和你們一樣都只是來賓罷了——”
聽到這種沒有實際內容的答覆,張時翼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
耐門留意到了對面的情緒變化,口風一轉。
“換句話說,我也和你們一樣被衛太平騙了。至於您的問題,我個人的看法是,很有可能。你們從很早開始就得到這次宴會的訊息了,對吧?”
張時翼點了點頭:“正式的宴會安排三天前就送到了我們這些本地人的手中。”
“這個時間足夠狹海的精靈艦隊組織一次奇襲。從精靈和帝國控制的那幾個港口到相位港,都是兩天左右的航程。我想,衛元帥的目的是把精靈艦隊調出來,先給他們一下狠的。”
“對德雷韋恩·英特雷烏斯來說,這個誘餌的吸引力很難抗拒吧。錯過這個機會,他恐怕再也不能把帝國艦隊調出來參加大海戰了。不過……我還是不相信您會對此一無所知。”
張時翼把玩著自己的黃髮帶,直盯著耐門的眼睛。
黃巾教的女子通常會用黃色的絲帶和馬尾裝飾自己的髮型,並特意留長一些,在需要祈禱或者呼喚神術時加以借用,張時翼也不例外。黃絲帶在她修長的手指之間飛舞著,快得彷彿魔法一般。
“衛太平顯然不在這條船上,我也沒看到有足夠的安排。您真的不是這裡的負責人嗎,督軍使閣下?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裡都該是你負責吧。”
聽到這幾個問題,耐門愣了愣。
為什麼這位女黃巾渠帥會認為是他負責這條船?他要負責這條船的什麼呢——
顯然不是宴會。整個宴會的安排沒有他任何事情,他就真的只是個賓客而已。
也不會是海戰。他沒看到任何主力艦隊的司令官在這條船上,衛太平派來的都是一些副司令、巡航艦長之類的代表。
是防禦嗎?“西洋”雖然是補給艦,但怎麼說也是重炮艦,不是那些小艇能攻得下來的。連同賓客在內,光這船上就有幾百名魔法使用者……
幾百名。
這個數字讓他猛地反應過來。如果在這些手無寸鐵的人們之中,有些人攜帶了武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