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世間萬物皆是一片朦朧。
汪弦好不容易出一趟門就被人橫著抱起,本來十分不爽,可那人只是把自己放到了屋頂上,她也沒嚷嚷。
屋頂上的風吹得還是有些冷,還好自己披了一件披風來,不然非得凍死不可。這高高的地方,空氣好多了。
汪弦眼前黑茫茫的,她用手小心地撫摸身下的磚瓦,忽然好高興。
“你是誰啊?”汪弦目前是個瞎子,本來想對那人講話來著,結果轉頭對著空氣說了一通。
東離在一旁看她這幅樣子,心酸心疼又有些好笑。
無論汪弦如何如何嘰嘰喳喳,東離也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只是靜靜地看著汪弦。
“啊!我知道了,孫帽燃!”汪弦指著空氣開心地笑出來,“怎麼,終於肯捨得來看我了。聽說你妹妹丟了,你一定很傷心。”
空氣忽然尷尬起來,東離感覺眼睛裡有什麼東西要湧出來了,於是迅速抬頭深呼吸。
汪弦收起了笑容,有些傷感地說:“帽燃,我知道你傷心。你這人啊,從小就這樣,一傷心就沉默。不過沒關係,既然你來找我了,就該看開些啊。”
東離依舊是雙眼通紅看著汪弦,他帶著似有似無的微笑,很心疼又很無奈。
“哎……”汪弦將下巴抵在膝蓋上,“我爹又生氣了。我偷偷去找東離,那日我們去茶樓,我聽到別人講的了。他們說有一個叫西東的妖怪被別人打得半條命都沒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人肯定是東離啊。我有很多話想要問他呢。”
“你也知道的,幾個月前,我和我爹大吵了一架。我執意要去找東離,結果被打了。可你知道嗎?我都快爬到城門了,東離那傻逼居然走了。我真的好想問他為什麼走。”
“喂喂,帽燃你在聽我講話嗎?”
汪弦聽到左邊有一絲異響,猛地伸出手,卻被東離躲開了。汪弦抓了一個空,失落地笑笑,“幹嘛,還不讓人碰了?你等著,等我眼睛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汪弦靜靜地笑了,臉朝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東離從始至終看著她的臉,聽了她的這些話,忽然想要抱她,告訴她自己就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