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之後,伏見鹿起身告辭。
源玉子不明所以,跟在他身後繼續嘰嘰喳喳的問了起來。
後者一言不發下樓,剛跨過一樓大門臺階,又忽然縮回了腳步。
“啊,下雨了。”源玉子說。
白色的地磚多了一個灰色的圓點,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雨珠連成線,織成一片厚重的水幕。
烏雲蔽日,雲層壓得很低。
伏見鹿抬頭,覺得站在天台上就能摸到雲。
“接下來該怎麼辦?”源玉子催促道。
她完全沒有查案的頭緒,一身推理能力毫無用武之地,只能跟在伏見鹿身後像個八嘎一樣不停地問為什麼……
雖然她覺得很不甘心,但只要能將兇犯繩之以法,這點委屈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不怎麼辦。”伏見鹿說。
“啊?難道我們什麼都不做,就這樣幹看著她逍遙法外嗎?”
“對,”伏見鹿轉過頭,問:“她都逍遙法外十六年了,還差這幾天?”
“什麼意思?幾天後會有新證據嗎?”源玉子一頭霧水。
“等著吧,等雨停了再說。”
伏見鹿總算弄清楚了,十六年前的肇事逃逸、石冢和夫的復仇計劃、永野川合的推理遊戲……一切的一切,都在他腦海裡串成了線。
真相之下,是精心編造的謊言。
不論源玉子如何詢問如何懇求,他依舊一個字都不肯透露,任由源玉子悶悶不樂。
下午是一節常規槍械操作課、兩節理論實踐課,五點半放學。
源玉子不打算放棄,她跟在伏見鹿身後糾纏不休,後者實在是被煩得受不了了,忍不住呵斥道:
“與其從我嘴裡問出答案,你為什麼不自己動腦子想一想?你不是自詡推理天才麼?就連這麼簡單的謎題都看不明白?”
源玉子一怔,心裡湧出深深的挫敗感。
回想起川合在食堂裡安慰她的話,源玉子一時間覺得格外諷刺。
川合這麼相信她,可她卻看不明白川合留下的線索……
源玉子站在走廊,低下了頭,任由伏見鹿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