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145章 對不起，我來晚了
顧予現在心境卻一反常態地平靜無波，她發絲淩亂，精緻的小臉蒼白如紙，好像隨時都會破碎掉一樣，但那一雙冷若冰霜的琉璃色眸子，卻在昏暗中發出寒光，如靜謐的寶石。
她的好父親……一而再再而三置她於陷阱。
顧予勾起唇角。但她現在，要的就是這個狀態。
顧盛鳴這樣的表現，反而讓顧予放聲大笑起來，即便她現在臉頰都瘦得凹陷，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嗓子像是砂紙磨過一般沙啞。
她淺色的眸子死死盯著顧盛鳴，眼中盡是少女得勝的快意，在這黑暗腐朽的小屋中，堪比寶珠。
“怎麼，害怕了？”顧予眼中滿是戲謔，“哈哈哈哈……顧盛鳴，這是你自己種的苦果！”
“我說過，你會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顧予不怕死，被關在地下室的日日夜夜，她擔心的不是自己會不會死，她只擔心顧盛鳴的罪惡能不能被順利盡數披露！那些可憐的oega能不能早日得救，以及……蘇玥能不能得償所願，為自己找回公道。
如今看來，她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是值得的，她已經贏了。
顧盛鳴徹底完了。
她輕嗤一聲：“呵，失敗者！”
“賤人！”
顧盛鳴盛怒之中，瘋狗一樣狠狠揮下巴掌，手掌甚至揚起了掌風！他兇惡得彷彿地獄來的羅剎，面目猙獰，青筋暴起。清脆一聲狠狠扇在顧予臉上，少女的唇角緩緩流下一抹鮮紅，和淩亂的銀白色發絲粘在一起。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輸！我不會輸！我會成為最強的商業巨擘！我會掌握一切！——我要站在頂端，俯視、碾壓所有廢物！”
他瘋狂的叫喊撕裂夜空，“我才是最強大的那個！我是天選的強者，是天之驕子！”
沉悶、焦灼、腐朽的空氣裡，少女“噗嗤”的嘲笑聲響起，緊接著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肆無忌憚。
她笑得眼淚花兒都快掉出來，即便一邊面頰紅腫，也擋不住顧予眸色清亮，好似能輕易看透面前顧盛鳴最骯髒最脆弱的內在。
“你？強者？哈哈哈哈哈哈……別笑死人了！”
“真正的強者永遠不會朝著弱者揮刀！”
“因為強者不屑！”
這句話好似一把鋼刀直直戳進了顧盛鳴的肺管子裡。他面目扭曲猙獰，青筋暴起的手背猛地掐住顧予的脖頸，“去死啊！”
顧予被他掐得呼吸不暢，幾乎快要死掉一般難受。可少女明亮的眼還是直直地看著他。不肯在這個惡魔面前表現出一絲妥協、一絲蟄伏。
笑話，她顧予，從不妥協！
顧盛鳴卻神色變了又變，這一瞬間竟然露出一點道貌岸然的笑意。
他好似從前那個外人面前文質彬彬的顧盛鳴一樣，眸色甚至帶著幾分作為“父親”的慈祥。
他俯身，聲音如同惡魔低語：“顧予，我有沒有說過，你和你那個病床上的媽簡直是如出一轍。”
“一樣的……不可服軟，不肯認輸，寧肯碎掉骨頭也不可能跪下。”
顧予在稀薄的空氣之中，眼睛大睜。
顧盛鳴似乎很滿意她這樣的反應，繼續得意道：“所以啊……你猜怎麼樣？我佯裝愛上了她，娶了她，也折磨她……最後她身心俱疲，再也做不了臺上的明珠啦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