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越焦急,嘴上便越含糊不清。
“你,你把它還給我。”
麻臉老闆娘聞言,將這三塊錢團成糰子,往自己的胸口裡一塞。然後扭著胯骨,臉上滿是尖酸刻薄的模樣。
“錢是你的?啊呸!死瘸子,老孃實話告訴你吧。昨天跟你一起的那兩個道爺,已經把你賣給我了。
打今兒起,你就是我們店裡的雜役。但凡發現你一點兒偷奸耍滑,仔細老孃不扒了你的皮!”
“你騙我,怎麼可能?”
這麻面兒女人說張宏嵊把我賣給了她,我不信。一千個不信,一萬個不信。
張大哥才不會是那樣的人,一定是這個女人騙我。
我氣急敗壞的與她爭辯,委屈的脖子和臉通體漲紅。
“你把錢還給我,張大哥才不會做那種事情。他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麻臉女人戲謔的挑著眉毛,她回答的是那樣的信誓旦旦。
“你個臭瘸子,還當自己是香餑餑?那兩個道爺一大早就把你丟下走了,人家生怕你拖累他們。
老孃沒時間跟你閒扯這些,臭瘸子,趕緊給我下地幹活兒。我們店兒裡可不養閒人!”
這惡婆娘心腸狠毒,一步邁到炕沿兒邊,死命的扯著我的胳膊,欲要把我從炕上拖下來。
她的手指甲又長又利,稍微用力便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了十個月牙形的摳痕。
我拼盡全力掙開她的胳膊。
“你個母夜叉,離我遠點!”
“好,好!敢說老孃是母夜叉。你小子有種!”
這麻臉惡婆娘畢竟是個女人,她的力氣再大,也不過於我打個平手。
這女人氣呼呼的叉著自己的蛇腰,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的表情。
“臭瘸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兒老孃非得讓你瞧瞧我的厲害。”
麻臉惡婆娘說著,只見她仰著脖子,扯開喉嚨,衝著門外一聲咆哮。
“當家的,這臭瘸子欠收拾,你可得過來好好整治整治他。”
敢情,這個女人開的是夫妻店。母夜叉的背後,還靠著一條公大蟲。
那公大蟲還未登場,大老遠耳邊聽到他呀氣吞山河的吆喝聲。
“娘了個巴子,這就來了!”
然後便是地動山搖般急促的腳步聲。
就在傾刻之間,一坨巨大的黑影,驀然出現在了門口。
這麻臉惡婆孃的當家人是個體格肥碩的黑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