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主要,是因為能進入這陰山簿的襲位難求。
故,這幾年間,陰山簿每年蒐羅弟子的要求都是越來越高。
不止要求身體素質,還需文能吟詩作對,武能拳打腳踢,天資聰穎品德高,家境優渥才德強。
正因如此,嚴七崖心中才會有那麼大的不安。
畢竟,他那樣的出身,他那樣的地位。據嚴七崖自己講,他這個進入陰山簿的席位也是自己百般求來的。
當初正是我們節義堂的副堂主杜聿明招他入門。
他便跟那個街頭耍把式的一樣,又是演示拳腳功夫,又是手劈磚石。還用毛筆畫了一副水墨丹青。
那熱鬧的程度,完全不亞於天橋上擺攤兒賣雜耍的戲子們。
即便是這樣。杜聿明也只是冷冷的回覆他了一句。
“玩猴戲似的,沒多大真本事!不過表演的也算賣力,回去等通知吧,說是還有空席。就順便收了你。”
我不知這陰山簿的人,為何個個都是那般耀武揚威?他們一個個的彷彿鼻孔長在了天靈蓋,眼珠子支稜在了耳朵尖。
他們一個個是那樣的自感優渥,無論從當掌門的徐虎誠,還是隨便拎起一個守山門的小道眾,他們都以自己是陰山簿的人為榮。
其實到現在,我仍不能理解陰山簿真正的含義。我只當這裡是一個修習技能的大講堂,它能教我本事,能管我吃喝。
直到後來徐虎誠總是對所有的人重複一句話。
“咱們陰山簿,有自己的精魂!每一個陰山簿的弟子,他們的骨頭上都深深的烙著兩個字——陰山。”
反正到現在,陰山這兩個字並沒有烙在我的骨頭上。可是就在幾年之後,這個我曾經如此不以為然的兩個字,不僅烙在了我的骨頭,融進了我的血液。他甚至把我的每一寸靈魂,每一縷思想全部給侵佔。
我施現,是陰山簿節義堂第二十九任堂主,不過,那都是後來的事了……。
緊接著的一個月,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伴隨著陰山簿山頂的敲鐘聲,不停的上課,背誦,修習,苦練。
張宏嵊也從沒有忘記要幫助我。每日午飯過後,他便與我在西角園,一遍一遍的練習拳腳功夫。
每到晚飯結束,他又會偷偷把我招到三清供堂之中,開始從最基礎的漢語拼音教我認字。
張宏嵊對我說道。
“現在你們這些人學字,已經算滿輕鬆的。還有個拼音什麼的,這都是這幾年國家才時興起來的東西。
要知道我小的時候學字,家人給我請了一個古板的私塾先生。每天拿著半存多厚的戒尺,從《三字經》開始學起。
先生教習幾句,我就得背下來幾句。那時用的也不是鋼筆,是毛筆。家裡人老古董,便可憐了我,從小比別的孩子多受了不少的苦,每天手掌都被私塾先生打到腫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