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山簿八大堂,北區只佔了三個堂,剩下的就是掌門和六師伯,還有幾位前輩師傅的房間。
你需得記得,再早上寅時之前,得把每件臥房門外的恭桶盆全部處理乾淨。
掌門的房間最後去整理,因為咱們掌門跟其他人的習慣不同。他有自己的恭桶,都是放在臥房之內的。
每天早上寅時初刻,他會把自己房間的恭桶拿到門外,然後你把他的恭桶裝上車,咱們一起到後山的清洗房集合。”
我曉得老黃口中說的掌門為什麼和其他人的習慣不一樣?
因為昨天大腦殼就有對我講過,那徐虎誠是富家子弟,他還有個外號叫徐五憋,據說他不會蹲著大號嘞!
估計他是怕把恭桶放在門外,讓別人看見他坐著大號笑話他。
這表面上一本正經的老東西,沒想到竟還有這麼不堪入耳的怪癖。
我接著問老黃道。
“那咱們推著這些夜香去清洗房之後又該幹什麼?”
老黃答。
“自然是把夜香處理乾淨,然後開始刷桶。刷完桶之後等著交接班就好。
嗨!沒什麼體力活兒,只不過埋汰一些,習慣就好。”
我象徵性的點點頭,然後推著這輛小小的獨輪車,開始自己在陰山簿的第一天工作。
夜晚星光璀璨,陰山簿北區的臥房著實不多。就連張大哥所在的節義堂也並不在這邊。倘若節義堂在北區的話,說不定我還能順便看上張大哥一眼。
我只知他昨日為了我,在掌門的院子裡練了陰山簿的一百零八套武藝,累的連路都走不穩。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怎樣了。
前半夜的時光過的真是清閒,幾乎沒有什麼人起夜出來如廁,一般的恭桶盆裡都是乾乾淨淨。
我就一個人把獨輪推車支在臥房的旁邊,然後將自己整個身子倚在推車的軲轆上,盤著雙腿,呆呆的就著月光望天。
不時,眼見四下無人,周遭都是靜悄悄的一片。我便偷偷地從自己的褲腿中,摸出爹生前送我的那塊黑曜石。
這黑曜石就著皎潔的月光,趁的是如此耀眼奪目。
脂潤爽滑的黑色石頭,那質感竟是如此的特別。摸起來好像是嫩滑的豬油膏子,又像是大姑娘的雪白大腿。
總之,這種材質的石頭我還真的是前所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