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可不干我的事。”李嬤嬤見打翻了許家小姐的茶葉,只急的自亂了陣腳。便伸出手胡亂指著丹引。
“都是她,都是丹引和我撕扯,都是因為這個賤婢。”
“啪!”,丹引抬手狠狠給了李嬤嬤一耳光。
“你祖宗我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你不過是老奴,雖說年紀大一些,我可是小姐房裡的大丫鬟。直呼其名,以下犯上,這是哪個主子教你的規矩。”
李嬤嬤還在愣神,只覺得左臉火辣辣的疼。她從不曾想丹引竟敢當眾教訓她。可是此時玉淵正手握著茶葉的話柄,更何況那個髮簪和滿滿一繡荷包金銀的事兒。她自然也是心虛。
這幾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鬟,她自然不怕。可是,論起那個脾氣古怪的許家小姐,論誰也要畏懼幾分。
李嬤嬤只得咬著牙,斂聲屏氣道:“丹引姑娘教訓的是,是老奴沒規矩。還求姑娘不要同老奴計較,是老奴自己爛了眼睛,衝撞了姑娘。”
“呦!我哪裡有這樣的臉面。讓李嬤嬤您如此低聲下氣的賠不是。”丹引調高了嗓子,她本不是刻薄人,此刻如此趾高氣昂不過是替自己和玉淵報不平。
她和玉淵怎麼說也是正經的貼身丫鬟,平日裡卻受盡這些見風使舵的嬤嬤白眼。她今日要好生的讓那些人明白明白,什麼是上等與下等,什麼是府宅裡的真真的規矩。
玉淵見李嬤嬤已然低了頭,只想著把事了了,今日爭辯雖說勉強算丹引佔了理。可當真若是傳到上頭小姐耳邊,人言可畏再以訛傳訛的難免不過是兩個刁奴起了爭執,只怕丹引和李嬤嬤通通都是要受罰的。
“你也是,當眾同個老嬤嬤撕撕扯扯的,風光的很呢!”
玉淵轉向丹引,挑眉訓斥道:“咱們許家平日待你還不夠真心?你就知道給許家惹麻煩,丟咱們家裡的人。”
那丹引見玉淵如此說她,只道欲要爭辯。卻看見玉淵衝她丟了個眼色,便強把到了嘴邊的話壓了下去。
玉淵又回身質問酥昧:“你可是伺候小姐的老嬤嬤,說來也怪,你也不在小姐的身邊伺候。小姐的貼身之物丟失,倒能讓你給撿了去。”
“只不過都是湊巧,說不定是哪天小姐在院子裡行走,偶然把這首飾物件給遺失了也說不準。”李嬤嬤回道。
“好個伶牙俐齒的人兒。當個嬤嬤,卻真是委屈了你。”玉淵周身打量了李嬤嬤一番,忽的厲聲道:“沒福氣當主子,就守好自己做奴才的本分。別整日裡眼睛長在頭頂上,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楚。今日之事便暫且過去,再有下回我便回了小姐去,看看許家還能不能容的下你。”
……
不時,眾人散去。
丹引連連向玉淵抱不平。
“玉淵姐姐,明明是那個老刁奴中飽私囊,你幹嘛還要向著她?現在已經人張並獲。直接壓著她去見小姐。直接讓小姐把她趕出許家,看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欺負咱們!”
玉淵聞言連連搖頭。
“傻丫頭,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廚子不偷,五穀不收。
像咱們大戶人家裡面的奴才,雜役手腳有幾個真正乾乾淨淨的。
你以為那些當主子的都不知道,他們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知道,水至清則無魚。你今日不讓他們這些奴才貪一點小小的蠅頭薄利。早早晚晚她會心存恨意,想著招再別的地方報復咱們小姐!”
不知為何,玉淵說的這些話聽起來讓人覺得寒心。可是句句都是那樣的有道理。
丹引這個小丫頭,卻仍舊聽不進去。
“那你這麼說,咱們還得眼睜睜的看著她中飽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