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楊老漢今年已經六十三了,有些事兒也不看的那麼重,一切都好湊合。
可是我娘,便不是個大姑娘,也是個風華正茂的小媳婦兒啊!難免會有那愛嚼舌根子的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我娘性子又軟,凡事都愛低著頭,人都有劣根性,都愛欺軟怕硬。
那我娘便成了全縣人發起怒來的出氣筒。
門口那群孩子越吵聲越大。
單單是扒灰兩個字,吵的半個蝴蝶鎮的人都能聽得見。
周圍的大人聽了這話,都跟著訕笑起來,反而是沒有教育自家孩子不學好的。
那楊老漢實在是受不了這閒話,順手抄起了自家的笤帚。
拉開門來,那楊老漢高舉笤帚照著那幫小犢子就劈了過去。
那一群孩子,被這忽如其來的大笤帚打散了不少。
仍是各自口中繼續唱著童謠,分開到各處去了。
被孩子堵門口欺辱,已經幾乎是這一對老夫少妻,每天都要經歷的事兒。
我娘不大會說話,也不會發洩自己的情緒,只知道見日的低著頭哭。
可是就算如此,我娘也是不願意離開楊老漢的。
楊老漢跟這一對夫妻講道。
他本來有個獨子,名叫楊大力,今年也三十出頭了。
可那楊大力不是個東西,整日的在外頭瞎胡混,也不過個正經日子。
楊老漢的老伴死的早,就楊大力一個兒子,還不孝順。
在八年前,楊老漢用全部的家底給楊大力說了個媳婦,就是我娘。
那兒子不是個東西,娶的媳婦兒可是個好樣兒的。
我娘又會做飯,又會收拾家,見日的,還給楊老漢洗臉洗腳。親生兒子都沒有這樣伺候過自己。
可是楊大力卻瞧不上我娘,嫌棄她臉盤子不夠帶勁兒。又在外面養了一個小的,是個窯姐,花名叫什麼小桃紅的。
那楊大力見日的不在家,偶爾回來那麼一次,不是要錢,就是躲債。
每回都鬧得家裡雞飛狗跳的,楊老漢有時都恨不得這兒子趕緊死在外頭才好。
前幾年,楊老漢身體還不錯。也能在外面兒充個勞力,日子倒也不大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