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這應該是這些年的時間,二姐和這個馮家三少爺之間通往的情詩吧。
讓兩人當真是郎才女貌,不愧是天作之合。用這詩呀詞呀的暗通曲款!倒也頗有一些韻味。
其中還有一封,字跡與別的詩詞明顯不同。別的詩詞大多是端莊工整的大字楷體,行筆如筆走龍蛇,洋洋灑灑,頗有一股英雄氣概,這些詩詞應該是男人所寫,估計就是馮家三少也所寫的詩詞。
唯獨有一首,是用娟秀的小字,工工整整書寫而成。這小字細膩端莊,一看便是姑娘家的字跡,這首詩應該是二姐所贈。
只見牛皮紙上工工整整的卷寫著。
“一別之後,兩地相懸,只說是三四月,又誰知是五六年。七絃琴無心彈,八行書無可傳,九連環從中折斷,十里長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繫念,萬般無奈把郎怨。
萬言千語說不完,百無聊賴十倚欄。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圓人不圓。七月半燒香秉燭問蒼天,六月伏天人人搖扇我心寒。五月石榴紅勝火,偏遇陣陣冷雨澆花端;四月枇杷未黃,我欲對鏡心意亂。忽匆匆,三月桃花隨水轉;飄零零,二月風箏線兒斷。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為女來我為男。”
那馮家三公子送二姐的是司馬相如的詩,二姐便回覆其卓文君的詞。
在世人眼裡,大都把司馬相如,卓文君傳成佳話。
可是我卻忍不住搖頭哀嘆,卓文君當廬賣酒,可是晚年,那司馬相如竟不念舊情,欲要停妻再娶,十足混蛋一個。
不過好在,這兩人也算是白首偕老,只可惜二姐與馮家三少爺兩個人,卻偏偏是天意弄人,註定要陰陽相隔。
欒平安默默地拍了拍馮家三少爺的肩膀。
“我二姐時日不多了,這幾日你別好好陪陪她吧!我想著,二姐也應該希望你在身邊陪伴。
兄弟,實在對不起,是我們欒家負了你!”
馮三公子在二姐身邊守了不過半柱香的時辰,便一個人駕上馬車,沖沖遠走。
馮三公子儒雅出眾,確實是不少大家閨秀心頭上的良配。像他這樣的人,自然不愁找不到下家。可是我卻從未想到他竟會這樣的無情無義!
“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剛才還表現的那般多情!”
欒平安對我解釋道,“他的性格素來如此,或許是心裡太鬱悶吧……!”
欒平安緩緩對我講起了這個馮三公子的家事。
不過這陸文軒的家世,卻不像人前那樣平和。
馮天宇是家中的長房三子,可是他的大哥二哥其實都是妾生,只有這麼一個是名正言順的正牌夫人所生的兒子。因此在家族中聲望頗高。馮老爺對馮天宇的期望也就越大。
馮老爺大名馮之祥,因為年輕時與人爭鬥,被打折了右胳膊,故此人送外號‘馮拽子’。拽子的意思就是胳膊有病,轉動不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