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把手移開,我用食指在水碗裡沾了沾,塞進小孩子口中。
小孩子頓時不再呻吟,像吸奶一樣大口允吸著我的手指,使勁渾身的力氣,想要榨取出食指上全部的水漬。
我軟軟的癱在通鋪上,聽著滿屋子的悲嘆哀啼,鼻腔裡充斥的是屎尿的酸臭味,或許還有餘留下的腐屍的味道。
我從來沒有如此無助,這六十幾個病號,還有餘下的幾十個尚未有發病的村民,攏共不到100個人,就已經成了這個村莊最後的生命力。
我無奈的嘆著氣,對張大哥說道。
“碧雲姑娘曾經說過,他們封家村曾經是這一片數一數二的大村,應該是個萬人村。
想一想曾經上萬個人口的村莊,現如今,因為這屍毒的蔓延,竟然只剩下了不足百人!”
張大哥詢問我道。
“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我先是點點頭,然後又迅猛的搖頭。
“其餘的香燭紙蠟,公雞等物全部備好,現在只剩下了這黑狗不好找!這集市上的根本就沒有賣狗的,偶爾看到那麼一兩條狗,也都是白色,花色,根本不是黑色!”
張大哥握起自己的右拳,重重的錘了錘自己左手的掌心。
“現在的當務之急,最最主要的就是這黑狗。我需要用公雞血和黑狗血為他們解除屍毒。
要知道,黑狗素來有辟邪的作用,如果是通體全黑的五黑犬更好,如果實在沒有通體全黑,必須整個身子大多數都要是黑色的!倘若沒有這個黑狗,那麼開壇做法根本就做不成!”
聽聞此言,我也忍不住思索片刻。忽的,我心頭一轉,一個點子迎上我的心間。
“張大哥,就在這個村子裡不是有那麼多的野狗嗎?應該會找到那麼一兩條黑色的,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我現在就出去尋找,今天日落之前,我竟然會把一個完完整整的黑狗帶到你的面前。”
張大哥指揮我道。
“你出去把欒平安也帶上,再順便叫上兩個身體健碩的小兄弟幫忙。
這個村子裡的野狗一條一條身體碩大,喝的是人血,食的是兩腳羊,他們完全不怕人的,只怕你一個人對付不得!”
這兩腳羊,是我們陰山簿對人類的稱呼。
“兩腳羊”指的並不是草原上成群蓄養放牧的羊,而是戰爭災荒年份被拿來當做食物來吃的人,是有手有腳真真正正的人!
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這些被稱之為“兩腳羊”的人,根據男女老幼的差異,還有特定和細緻區分的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