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今一細想想,兒子不如兒媳婦親。兒媳婦兒,你能把她當親媳婦使。那兒子你還得把他當祖宗供著,划不來呀,划不來。”
這縣知事也不知從哪兒得出來這麼一副謬論。蝴蝶鎮雖小,可真是難得的出奇才。
“楊元,你既然認罪了,就畫押吧!”
那縣知事讓文書把楊元的供詞拿給其畫押,楊元不會寫字,只拿著筆在上頭畫了一個圓,就算認了。
忽的,那楊老漢剛畫完押,便一頭栽倒在大堂上,鼻子和嘴巴里都竄出了血來。
文書上前俯身一看。對那縣知事道。
“沒氣了,這老頭應該是上堂前吃過毒藥。”
那姚氏見楊元沒了氣,忙掙脫開了按壓著自己的小兵,爬到那楊元的屍首旁,哭的泣不成聲。
那蝴蝶鎮的青天,當堂下了命。
“楊大力一案,殺人犯楊元已經伏法,並且當堂斃命。姚銀梅無罪釋放,本官開恩,讓其領了楊元回的屍首,回家去吧。”
不時,縣知事三拍驚堂木,退堂。
另有小兵卸下了我娘肩上的枷板。姚氏一把扯出口裡塞著的襪子。
抱起那楊元的屍身,開始嚎啕痛哭。
“為什麼,為什麼呀!為什麼要替我承擔這份罪過。”
我娘此時心如刀割,她寧願此時躺在公堂上的屍體是自己。
此時,欒雲川走到大堂之內,主動背起了楊老漢的屍體,帶著我娘一起回了楊家。
就在楊家的院子當中,我娘才緩緩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殺害楊大力的兇手,並不是楊元。真兇就是我娘。
十月十三日那天夜裡,楊大力破天荒的回了家,一回到家裡,便開始翻箱倒櫃的找銀子。
我娘那時已經想了好久,誓死都不要和楊大力再過下去。便拿著早就寫好的休書,讓楊大力畫押。
楊大力見我娘欲要休夫,仗著晚飯喝了些酒,藉著酒勁兒,就對我娘拳打腳踢起來。
我娘奮起反抗,用力一推,誰知那楊大力一個釀嗆,後腦便磕在了桌角上。
待我娘回過神來,只見楊大力整個腦袋滿是血跡,再伸手一探鼻息,已然斷了氣。
是我娘抓著那楊大力的右手拇指,在休書上按的手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