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刺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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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風漸漸吹起,水面開始不安地躁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喝的那杯酒,我託著宋硯的臉,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那一晚。一些我不願意回想,甚至已經淡忘了的畫面和聲音交錯地湧上了腦海,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我的嗓子幹得發澀:“你,喝醉了麼?”
宋硯似乎看穿了我:“沒有。”
我們不約而同地保持靜默,只互相看著,什麼都沒說。時間彷彿過了幾秒,又彷彿過了幾個小時,直到宋硯伸出手時,我的意識才清醒過來——
他用手虛撫著我的臉:“姚欽,你想說什麼?”
我的心髒在狂跳:“我……”
就在這時,江面上突然狂風大作,木板猛地一蕩。我差一點兒被甩下水,幸虧宋硯及時出手,強行把我鎖在了上頭。
“抓緊了,”宋硯抬頭向遠處望過去,“那邊,好像有船來了。”
我使勁眨眨眼睛:“對,是船,還不止一艘!”
江水北岸,也就是我們來時的方向,幾艘船的剪影順著粼粼月光悄然出現。那些船至少有十來艘,大小不一,正逐漸朝我們的方向開來。
我喜極而泣:“咋樣!我就說咱倆死不了吧!”
等那船再靠近些時,我展開雙臂盡情揮舞並且發出了猿猴一般的叫聲,船上舉火把的小哥十分耳聰目明,一下子就接收到了我的求救訊號。
“在那在那!”小哥一邊呼朋引伴一邊向我靠近,“前面的人,可是永安侯?”
啥?永安侯???
這我就懵了——他咋知道宋硯在這?難不成他們是宇文克請來的救兵?
宋硯大聲回複:“正是!”
小哥退到一邊,又一個身影跑上了船頭,大喊:“宋兄!”
這一嗓子同時把宋硯和我給喊愣了。
難道,難道這人是……
船離得更近了些,我倆一齊望過去,終於看清了那站在船頭的人——竟然是正在家裡閉門思過的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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