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他不能死
賀承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眼前模糊一片，幾分鐘後才緩過來，他意識到自己躺在病房裡，耳邊傳來一些微弱的聲音。
他緩緩轉過頭，就看到秦芯璐坐在旁邊，她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手裡還在削著蘋果，只是蘋果的皮早就被削掉了，她還是沒有停下動作，蘋果被她削得坑坑窪窪的，再這麼削下去遲早削到手。
“啊……”
賀承想說話，喉嚨就像糊了一層東西一樣，發不出聲音。
秦芯璐察覺到了賀承的動靜，她低下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賀承，眼底卻宛如一潭死水，沒有一絲情緒。
“醒了？”秦芯璐的聲音也很冷淡，她把蘋果扔進垃圾桶，刀倒還握在手上，“你不省人事的這些天，發生了很多事。”
“……水。”賀承努力地擠出一個字。
“別急，我先跟你說個事吧。”秦芯璐幫他掖了掖被角。
“什……”
“賀聆要截肢了。”
賀承瞬間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秦芯璐自顧自地說下去：“紀玄清說，當年的怨要是不結清，那賀聆連命都保不住，所以……我要把她挖出來。”
“你……”賀承目眥欲裂，“瘋了……”
“是啊，我就是瘋了，”秦芯璐突然笑出了聲，“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就被你們賀家逼瘋了。”
“你……”賀承抬起手，用顫抖的手指指著秦芯璐。
秦芯璐卻握住了他的手，溫柔地說：“老公，你忘了嗎？是你爸媽說的，我要是生不出孩子，那我留在這個家裡也沒有意義了，當時你也在一旁不說話，不就是預設了嗎？現在我的‘意義’快死了，怎麼能讓他死呢？”
“你……瘋子……”
“確實挺瘋的，一天兩次，一共打了三百四十二針，就為了生下賀聆，我要是不瘋，我幹得出這種事嗎？”
“你一直都……恨我……是不是？”賀承咬牙切齒地問。
“不恨啊，要恨你我早就離婚了，”秦芯璐用臉頰蹭了蹭賀承的手，撒嬌地說，“我可太愛你了，所以我們一定要把賀聆留下呀，他就是我愛你的證明。”
“瘋子，瘋子……”
賀承四處張望著，企圖尋求一些能讓自己脫離這裡的東西，可是看了一圈什麼都沒有。
“老公，你在找什麼？難道你想讓誰來救你嗎？不好意思啊，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把你的秘書跟助理開除了，還有那些保鏢，太礙事了。”
“……什麼？”賀承聲音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