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元禎扶著隱囊咳嗽一通,嗓子發幹,喝過蜜水後聲音低低的,“阿柔哪裡去了?”
“阿姊眼裡就只有阿柔一個人,她一個奴婢,白日裡給你端茶送水,入夜了還能給你暖床?”
茍柔是伺候元禎的貼身女史,性子剛毅有主見,很受元禎的倚重。
她親力親為的包辦元禎的大小事,因為只是一個中庸,所以元燾認為二人的關系早就戳破了窗紙,不過中庸沒有腺體,這才瞞過眾人的眼睛。
無論茍柔是否是元禎的禁臠,終歸是個奴婢,元禎忙著尋奴婢,卻不把他放在眼裡,元燾有些惱怒。
對著殘喘在床榻上的元禎,他裝作姊友弟恭,好言道:“阿姊若不去,母後便要自個為阿姊定下親事,依弟愚見,不若去瞧一眼,明光殿中幾十人,總有像謝七娘般貌美的。”
元禎猛的抬起頭,她的嘴唇慘白,眼神卻犀利如劍,厲聲道:“提她做什麼?!不許再提!”
“弟一時失言,阿姊大人大量,寬恕則個。”
元燾面上愈恭謙,心頭愈加痛快,他就知道眼下提謝真一必會讓她不爽!
他的這位阿姊敏感卻又文弱,許是因為多病導致的精力不濟,火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只要冒犯她的人肯退一步,她心中就是再不悅,也不會繼續深究。
所以元燾才敢在這關頭提謝七娘,認錯又不是少塊肉,還能得個知錯就改的名聲,他何樂而不為呢。
果然元禎聽了道歉後不再介懷,只是偏了偏頭,用帕子抹了下發紅的眼尾,將晶瑩的淚珠拭去。
方蘭躡手躡腳地走進內室,她稟告道:“殿下,茍女史清晨便出城去了,說是辰時便回,殿下不要憂心。”
元禎點點頭,又要了一回蜜水喝,渾然沒有去赴宴的打算,只把元燾晾在一邊。
元燾耐下性子又勸了一回,見元禎無動於衷,暗暗咬牙切齒。
按理說,是元禎自己不願去,他只管回去複命便是,但元燾年輕氣也盛,他總願意在母後面前將差事辦的漂亮,好來證明自己的本事,若是連一個病懨懨的元禎都勸不動,豈不是折了自個的面子?
漆床上的人絳袍玉帶,穿戴的倒是齊整,想來若沒有謝七娘的斷情,此刻元禎早就在賞花宴上與謝七娘定親了。
見元禎闔上眼小憩,元燾眼睛一轉,自顧去推了四輪車出來,然後趁婢子們不注意,一把抱起床上的人,放在車上,推著便走。
元燾身高手長,一口氣推車沖到正殿,口裡道歉,腳下如風,“阿姊,對不住了,姻緣是大事,不可馬虎呀!”
被莽小子連滾帶爬的挾持,元禎胸口劇烈起伏,她先驚後怒,拍著腿道:“放我下來!攔住他,家令!家令!”
地位卑微的婢子忠心耿耿,她們左右阻攔,卻不敢伸手動元燾,身為太女家令的方蘭態度曖昧,只出聲不出力,竟拿起一條毯子,蓋在了元禎腿上,默許了元燾的強盜行徑。
元禎輕飄飄的,還沒有元燾那名可作掌中舞的姬妾重。元燾有一身蠻力,拽著四輪車橫沖直撞,如同戰車馳騁在沙場上,一路勢如破竹,小跑到明光殿前還耐不住興奮。
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回味方才的刺激,元燾心砰砰直跳,柔順的宮婢偶爾忤逆一次,讓他十分新奇與著迷,日後可以在自己宮殿裡再嘗試……
“咳咳咳咳咳!”
元禎的骨頭都要被這人顛散,猛的一受風,嗓子眼更是又癢又痛,左右無人侍奉帕子,她只好用寬袖捂住嘴,咳嗽聲息後,絳紅袖子又染上了一層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