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永永久久，長長久久。
這才幾天沒見, 就算是那天為了保護小月，她的傷口又裂開了，最多也就是有點腫, 怎麼會腫成這個樣子？
越程琦又不敢再動這條腿, 只能左右看看, 眉頭死死地鎖在一起，眼裡全是擔心。
蘇葉很心虛，咳嗽幾聲，拽著她的胳膊說, “先回店裡好不好？都十一點了，早上的生意已經過去一半了, 再不回去就虧本了！”
“不是, 你的腿都腫成這個樣子了，怎麼能先去店裡？不行不行, 走啦，去醫院, 從我零花錢裡扣車費好吧, 聽話。”
都已經這樣說了, 蘇葉也只能半推半就地被塞上三蹦子, 趁著越程琦在和老闆說價格，她又擦了擦自己已經刷過牙漱過口的嘴巴，仔細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嗯, 很好，沒有燒烤味，也沒有火鍋味兒, 可以成功騙人！
她整了整衣服，在越程琦坐回來後咳嗽了兩聲。
越程琦：“怎麼了, 是嗓子不舒服？感染應該不會轉移吧，你別動，讓我看看有沒有發燒。”
蘇葉聽話地不動了。
說真的，她都有點享受這樣的照顧了。
有點暗爽，怎麼辦？
不過這份暗爽只能維持到在醫院門口下車，因為她們迎面就碰上了出來偷閑休息的張明芳。
女人聽了她們的來意，揉著蘇葉的腦袋哈哈大笑，“你不該去問骨科，你應該來問我。”
越程琦偏了偏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張明芳迎著死亡注視微微一笑，“三瓶冰啤酒，二十串羊肉，五串牛肉，一把烤青椒，兩個腰子……”
蘇葉小心地偷看越程琦，看著她的臉 從一開始的疑惑到震驚，顏色從白到黑到鍋底碳灰，聽著她的輪椅扶手被捏出來嘎吱嘎吱的聲音……
在張明芳終於結束報菜名的瞬間，她立馬雙手合十，舉過頭頂，“我錯了！姐姐！你怎麼罵我都行，我錯了！”
磨牙的聲音越來越明顯，聽著越來越讓人牙酸，蘇葉緊張得手都在抖，可臨到最後，越程琦到底是沒忍住嘆了一口氣，道：“知道你也難受，可下次難受也不能折騰你自己啊！”
“你……不生氣啊？”蘇葉小心翼翼地看她。
越程琦冷笑。
生氣有什麼用？她再生氣，能把蘇葉吊起來打嗎？她不能，出於人道主義以及她打不過蘇葉兩相結合的考量，她生氣沒用。
況且，隨著那張紙緩緩飄落進記憶裡的最後一片空缺，她甚至已經可以確定自己眼下的情況了——別人的人生都是因果，偏偏她的人生是果因。就像是有人在惡作劇一樣，挑著她，或有意或無意，透過她，將曾經的因一一歸位。
只是，她也有點不算太確定，因為還有很多事情可以改變，她還要試一試，才能知道這究竟是因果顛倒，還是老天落下的懲罰。
所以，蘇葉的腿不會有太大的事情，但總會留下疤……真是白費她那麼用心地養著了，這家夥！
怎麼可能不生氣！
越程琦甩開輪椅，自顧自地走到一邊的小花壇旁坐下，胳膊架在腿上，腦袋垂著。
一副喪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