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這精神不太對,難道是嚇得掉了魂兒了?
臘月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最後道,“至於我和你的恩怨,在我離開張家前,我們且先休戰,等我和離後,不是你張家的媳婦了再說,你覺得呢?”
婆婆的房內總是光線很暗,平時進她這屋內來就總覺得悶的很,如今她臉上有傷,之城特地命換上了暗色窗紗就顯得更暗了,臘月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床上的婆婆就好像個死後七天從墳裡詐屍刨出來似的。
她看的有些不適,避開那張讓人看著做噩夢的臉,也不想看那雙瞪大的死魚眼。
她一手支著腮,一手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掐絲纏枝金鐲子,靜靜等著婆婆思考好後給她答案。
許久後,婆婆似乎從那種歇斯底里的情緒中清醒過來,竟然無比冷靜的回了個“好,”然後對臘月說道,“我希望你說話算話,在張家的這段時間我們就休戰。”
她趁臘月看手腕上的鐲子,目光惡毒的望著她,心想:等你離開張家,大概那個人已經把那件事辦成了吧?到時候我讓你親自去你死去的娘面前自殺謝罪!邢嘯天,紅葉子,我要你們的女兒沒臉再存活於世!
得到想要的答案了,臘月一刻都不願多待的立刻起身,笑道,“之城也快回來了,你還是趕緊讓丫把這房間收拾下吧,不然他又該擔心咱們倆爭吵了,如今咱們既然想要演出一場和和睦睦的婆媳關係來,自然就得忍著點噁心互相都擔待點的好。”
她說完跨門出去,同小豆子一道出門,走了幾步才想到之城還沒回來呢,於是對門房裡的下人留了個話,就說自己去鋪子裡了,那邊如今離不開人。然後和小豆子叫了轎子往鋪子裡而去。
這個時間若是呂家來人求水香墨,應該已經被高掌櫃晾了足足有兩個時辰,想必脾氣也磨得差不多了。
令臘月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是呂立新親自來的,他不得不讚一聲,這人真是能屈能伸好厚實的臉皮,怎麼能做到的發生了那麼不快的事後,還能若無其事的對自己笑臉相對,且還是被自己晾了這麼久之後。人與人之間果然是不一樣的。
一進門就看到他和兩個僕人尷尬的在店內站著,夥計們和高掌櫃都忙的不可開交,雖然知道他們這個“忙”多半都是高掌櫃提前安排的,但臘月還是看的心裡極爽。
她伸手止住呂公子雙手捧著盒子笑著迎上來的見面禮,笑道,“不巧了,呂公子稍後,我今天來鋪子裡遲了,得先處理完賬面,您要麼先回等下次?還是願意等會呢?”
“我等著吧。”呂立新笑的如春風拂面,絲毫沒有被冷落到的不悅。
連小豆子都不滿的翻了個白眼,覺得這人臉皮當真不是人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