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她話音剛落,呂立新竟然看似十分驚訝的道,“能幫啊!”
“……”
見臘月一臉不解,他指著方才兩個夥計整理的貨箱說道,“我看方才那兩人整理的這兩箱子就是水香墨,而他們搬過去摞放的那一處竟然有二十來個貨箱,既然是胭脂鋪子,對貨物堆放,顏色品種上應該都是極為嚴格,水香墨黑色,又是水性東西,萬一瓶子破了灑了汙損起來,會造成極大的損失,故而立新大膽推斷,那二十多個箱子裡放著的都是水香墨。”
看著臘月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呂立新頗為得意的繼續道,“夫人這鋪子既然打算不做了,這些東西放著也是無用,倒不如都合給在下,既騰了你的倉庫,折成了銀子,也方便了我的生意,豈不兩便?”
那些的確是都是水香墨,但臘月怎麼都沒想到,此人在這裡不過坐了不到兩個時辰,竟然已經觀察到這麼多事情,心思縝密細微實在令人驚懼。
“那些……”臘月一時間竟想不到什麼合適的藉口來拒絕,由於心內慌亂,竟然差點碰倒桌子上的梅瓶擺件。
呂立新一把扶住那個梅瓶笑道,“這還是上次我送給張夫人的那批瓷器,想不到夫人倒是喜歡,鋪子裡擺了這麼多。”
他悠哉悠哉的坐下來,不慌不忙的等著臘月想借口,“如何?夫人可願意將那批水香墨轉給在下?我保證用高出以往的價格來收。”
不想給他。
臘月急得不不知所措,正要開口直接撕破臉,告訴他就是看他不順眼,寧可扔了也不給。就聽鋪子外一人忽然呵呵一笑,“真不巧了,這批水香墨是我之前預定的,呂公子只怕還要另想他法了。”
石雲清!
看著進門而來的人,臘月一瞬間激動的差點哭出來。
石雲清看都不看呂立新一眼,直接到臘月面前抱拳道,“我不過才離開兩個多月,臘月竟然就要把我定下的水香墨轉給別人嗎?難道是因為當初未曾下定錢,所以信不過我?”
這個來的最及時的人,臘月真是感激死了,從沒有覺得石雲清如此刻這麼帥氣偉岸過。
她連忙笑著福身回禮,人也瞬間冷靜下來,“石公子哪裡的話,君子重諾,臘月雖一女流卻也不至於做那言而無信之輩,三十箱水香墨如今只有二十五箱,不夠的容我十天再補上。”
他們兩人一遞一搭的演完了戲,呂立新才撲哧一笑,對臘月道,“張夫人不願賣我直說就是,立新又不是搶人財物的盜賊。”
“呂公子過慮,真的是石公子早先預定下的。”
呂立新卻起身對他們兩人抱個拳,起身打算離開,臨出門時回首對臘月笑道,“我記得當初張夫人曾經說過,邢記胭脂這水香墨不為謀利,只為方便鄴城大小姑娘媳婦們,每個月產出的數量有限,怎麼石公子一下要這麼多就不介意數量了嗎?”
他說完哈哈笑著揚長而去,身後護衛連忙跟上,臘月氣的紅著臉一言不發,石雲清卻望著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