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男人,他就是有本事讓自己一次次下不去手,一次次心軟。
罷了,他是自己此生的劫,來生不要見到就好了。
“雲清,你和我說了這麼多,都沒有問過我真名叫什麼。你不問問我嗎?枕畔陪伴了五年的人,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嗎?你問問我好不好?”
石雲清微微一笑,聽話的問她,“好,紫玉,你的真名是什麼?”
這麼被他問出來,怎麼聽的都不是個滋味,她可是北燕的皇族,她是公主,卻當了一輩子的妓女,臨死這一刻要找回做公主的尊嚴,不能再那麼低聲下氣的搖尾乞憐那點虛假的溫柔。
於是她唇角微翹,浮起個無比諷刺的笑,“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自己去查!”
眼前模糊起來,她既然要做北燕的公主了,那就拼著最後一口力氣完成哥哥交給的任務吧。
“雲清,”她努力閉了閉眼睛,雙目含情的看向眼前已經朦朦朧朧五官都看不分明的情郎,聲音柔媚動人,“以前,你總喜歡看我跳柔舞,最後倒在你懷裡,你就壞壞的吻我,然後享那魚水之歡,能不能……最後再為你舞一曲,歡愛一場……”
石雲清雙目中的柔情漸漸冷卻,可惜紫玉卻看不到了,自顧自的起舞起來,是石雲清個人認為紫玉短暫的生命中舞技的高峰,沒有平時那逢迎媚好的笑容,不用管會不會暴露身體上的缺陷被客人嫌惡,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舞出這支柔舞的巔峰。
眼睛已經模糊的什麼都看不清了,紫玉憑著對這間紫玉金屋的熟悉,還是準確無誤的倒在了石雲清的懷裡。
她玉臂輕舒一下勾住石雲清的脖子,吹氣如蘭,深情款款,雙目由於失明反而更多了層煙雨朦朧的美。
“雲清……”她輕呼情郎的名字昂起腦袋湊上雙唇,卻被石雲清的手指堵住了。
“紫玉,我還不能死。”石雲清只是淡淡的這麼說了句。
誰知紫玉一聽竟然神色一喜,“那將來呢!我是不是不用等太久就能再見到你!”
石雲清笑了,笑的冷而絕情,“我說了,今日我來,本來想給你一條生路的,如果你不起害我的心思的話。”
“呵呵,雲清啊,如果我真的想你死,你真的能逃得過嗎?”
紫玉唇間的胭脂慢慢變成了紫黑色,石雲清合上她的眼眸,對門外輕喊道,“阿八,把紫玉的屍體厚葬了,紫玉金屋拆了吧。”
他說完放下手中的女人,就那麼披頭散髮的赤著足出門兒去,不理會大廳裡再次驚呆的眾人,不理會明月樓門口圍觀的眾人,徑自登車而上,低聲吩咐一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