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書思量片刻,心中有了腹案:“既然他們用半魂蓮構建夢境,想要引狼入室,讓魔族入侵人間。那,能不能請姬軒轅你將心中最真實的嫘祖印象呈現,然後我們把她拉入西陵的夢境。”
“司危……最敬仰愛慕的就是嫘祖。”
“那就讓她最敬愛的人,親自用行動回應。”
對付司危這種不懼刑罰之人,哪怕找個劊子手把她千刀萬剮,都沒有任何意義可言。謝雲書向姬軒轅提出的意見,便是直接從精神上瓦解司危的瘋狂意志。
當然,這樣也有可能會產生反效果——一旦嫘祖在夢境中表現出不顧一切,與西陵同生共死的舉動。那時再親歷西陵城覆滅的景象,未必不會讓司危連嫘祖都恨上。
可在歷史之中,西陵城全體軍民乃是自願與魔族封城交戰戰死。假如司危親眼目睹,巫之堂與西陵背道而馳,大機率心靈的防線將會徹底崩潰。
甚至,嫘祖兼顧大局的表現,本身就是對巫炤與司危無理行徑的最大諷刺。一旦長久以來的堅持,旦夕之間盡成泡影,那種虛無的絕望深淵對司危而言,比任何刑罰都要來的刻骨銘心。
“就,這麼做吧。”
在針對巫炤之前,不把司危這個後顧之憂處理,的確很有風險。姬軒轅稍一考慮便點頭同意,旋即便向柳夢璃懇請道:“還須再次勞煩這位姑娘。”
“嗯。”
雖說姬軒轅與嫘祖乃是夫妻,但要讓嫘祖的形象儘可能真實,柳夢璃略一思忖,竟是以夢見樽為引,吸收了包括姬軒轅、雲無月、太歲中縉雲的前世記憶片段,以及司危四者的共同記憶,凝聚成一個有血有肉的虛體。
不知想到了什麼,柳夢璃微微停頓,又從謝雲書那裡去了部分記憶,用來構建夢境。
然而這一次,並不需要像之前做個傀儡。下一刻,柳夢璃一揚衣袖,卻見片片飛花似幻,轉瞬之間,周圍肇生翻天覆地之變化。
“夢影霧花,盡是虛空,因心想念動,方萬物有生。隨之,虛實乃成!”
一座座古老的建築,瞬息拔地而起,徹底改天換地,構建出上古時最原始的情景。緊隨其後,一個個具體的人影,依據司危等人的記憶,彷彿全部鮮活了起來,回到了巫炤率人前往亂羽山鎮壓魔族的不久之後。
相比起後世城市的規模,滿是巨石堆積的西陵,或許不算龐大。但能夠浮空移動石板,宛若一架架能自由升降的載人懸梯,來往高低錯落之間,充滿了另類的玄幻之感。無處不透露著,西陵走在前沿的技術研究。
不過,就算是強大的西陵,也有面臨滅頂之災的一日。夕陽的昏黃,捎來了不安的訊息。身著羽盔披甲的嫘祖,依稀如同往昔,宛若一個女戰神,翹望著即來的風雨。
姬軒轅不由自主將目光投了過去,本想著這只是一個幻影,誰料到嫘祖竟如活人一般將犀利的視線投注而回。
“軒轅,你怎會出現在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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