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聲一響,五隻龍舟同時啟動,離岸瞬間便分出了前後!
中間三隻龍舟幾乎齊排並進,左右兩邊的畢竟一隻是缺少運動的太學生,一隻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一漿便落在後面,比中間三隻的慢了兩個漿的位置。
他們也不已為意,從來龍舟他們都是殿後,這已是麻木了。這周圍的觀眾也是早習慣了這等場面,往常都是禁軍或殿前司的龍舟得冠,今日便要看義勇的龍舟能不能異軍突起了。
三隻龍舟一直平行,宋義的鼓聲敲打的不疾不徐,現在還只是初程,要蓄些氣力,畢竟今日的賽程有正常賽程的兩倍之多。
那兩支龍舟也打的是這個主意,此次龍舟高太尉可是下了重賞,奪冠者是官升一級,是兵士各獎錢五十貫!大家都是卯足了勁來奪冠領賞的。
隨著龍舟出發,四周岸上觀眾也開始歡呼起來,都在為自己心儀的龍舟吶喊助威!或者是看厭了禁軍和殿前司奪冠,或者是上午義勇給觀眾留下的好印象,大半的歡呼都是衝著義勇龍舟來的。
在十萬歡呼聲中,宋義鼓聲開始加快,前面奪標手的鑼聲也隨著鼓點快了起來,兩邊的漿手牢牢的扎住雙腿,各自踩著鑼鼓聲加快了頻率,一排木漿整齊的落下升起,速度已經衝了起來。
原本就前輕後重刻意壓高的船頭現在因為速度的增加,更被水衝擊的高起,船頭抬的高些,水中的阻力便越小,水的阻力越小船速便越快,這是現代小學畢業的學生都明白的事情,可惜那時候的人們並沒有刻意去研究這些。
義勇龍舟這一加速,頓時將兩旁甩出了幾個漿位,兩邊的船隻自是不甘落後,紛紛增快鼓點頻率,加快速度。
真正的龍舟賽到此刻才算是拉開了帷幕。義勇的龍舟中間最前,兩邊的龍舟落後三四個漿位在後面齊頭追趕!
宋義邊擊鼓邊用眼角餘光左右看看,見兩邊的船業開始增速,他心中發笑,自己這船上的漿手都是常年在水上討生活的漁民水盜出身,划槳的時間怕是比走路的時間還要多,比耐力怎麼是這些臨時才練個把月的禁軍們比得上的,這才出來了半里不到,還一里半路,看你們怎麼撐!想著,他手中的鼓槌再次加快一些,義勇龍舟再次加速。
只見這兩邊一左一右的木漿次序上下,個個都是打著赤膊的漿手肩上手上黝黑的肌肉鼓起,發力起來,這一次便提速三成有餘,不到三漿,又拉開兩邊四五個漿位,已是拉開另外兩隻龍舟一半船身了,這時賽程還不到一半。
龍舟比賽和其他的比賽有些不同,要是前面被拉開多了,到後面要追上實在太難,光前面龍舟蕩起的水紋都會對後面的船的速度產生些影響。
兩邊龍舟見義勇船隻已經將他們落下半個船身的距離,船上漿手似乎還有餘力,均感覺再這樣拼下去似乎不是辦法,左右兩隻龍舟的鼓手相互看了一眼。
義勇右邊殿前司的龍舟鼓聲一變,也開始加速,左邊的卻並不加速,禁軍龍舟舵手似乎手臂一抖,然後捂著手臂痛叫起來身體正好壓在舵把上,舵把一歪,龍舟便斜了出去,直直的向濟州義勇的龍舟撞去。
宋義擊著鼓,正好瞄見禁軍龍舟正向自己龍舟撞來,看看距離已是不遠,不到丈許了,躲是躲不過了,大喝一聲:“坐穩!”
這時舵手也是看見了,這水泊裡每年划船這種撞船的事情也是不少,舵手也是老經驗了,將舵往下一壓,身體撐住四邊船沿,既然是沒時間躲閃便準備硬捱了。
說時遲那時快,漿手一聽“坐穩”二字之時,都是老水手了,便知道要撞船了,雙腳俱是一前一後勾住前後擋板,手中的漿立刻收進船中,身體前僕。
丈許距離對這麼快的龍舟來說不過眨眼間,“嘭”的一聲,禁軍的船頭便撞上了義勇的船尾,龍舟船頭一晃,急劇左擺,一頭一尾擊鼓和鳴鑼的二人直接被甩了出去,實在龍舟太小,他們沒有什麼實物可以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