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明理收斂情緒。
惡念這種東西偶爾釋放下就夠了,不然與地上的這些有何區別?
“先別說話,等你的弟弟們一起復蘇,再說不遲。”
在脹相奪舍的這段時間裡,明理也沒有閒著,往第三人口中塞入胚胎。
很快,第二,第三位《九相圖》相繼完成受肉,從地上爬了起來。
雖然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三人卻長得大相徑庭。
老大脹相是傳統的東亞男性,老二卻從東亞跨到了歐洲東南部,成了棕色面板,人高馬大,頭頂只留了一撮毛的非主流肌肉男。
染個發,畫個眼影,說是保加利亞妖王都有人信。
至於老三,已經不能算人了,青色的面板,手腳都是利爪。其他的位置……明理能想到的最貼切的比喻是魔神刑天斷頭之後又把腦袋接上之後的樣子,一上一下兩張臉。
與大哥的沉穩不同,老二老三明顯要跳脫許多,直接無視一旁的明理,只顧著喊大哥,抱著大哥哭。
明理沒有打擾兄弟重逢,反而退開幾步,默默等著。
他是知道的,《九相圖》是怎樣熬過的一百多年的時光。
靠著“三位一體”的方式,相互維持彼此的存在,保證不被消滅,在無盡黑暗之中苦苦等待,等待不知何時才能到來的曙光。
明明兄弟就在身邊,卻始終無法真正相見。
不看種族,只論情感,他們絕對是兄弟情的楷模。
這也是明理願意解放他們,給他們一個不一樣未來的原因之一。
等到淚腺發達的三兄弟哭夠了,性格最咋呼的老三突然跳了起來,叫道:“其他的兄弟呢?在哪裡?”
“在這裡。”明理終於有機會開口,將揹包裡的六個罐體遞了過去,“聽說他們沒法受肉,所以我沒有貿然打破封印,如果情報有誤,那邊還有一具素體,隨便你們使用。”
使用“新月之羽”的時候,明理刻意避開了一個人,因為九相圖只有前三相是活胎,後六相都是死胎。
這不是多麼難以理解的事,女性的生育能力是有限的,不可能無止境地生下去,更何況是人類與咒靈混血的孩子,母體的負荷可想而知。
《九相圖》的名字也是由此而來,兄弟九人,越往後,越不像人,尤其是最後一位只剩下一團殘渣,如同火化之後的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