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做過的事,死十次都不足夠,明理不想他走得太安生,否則他不會專門用新月之羽將人喚醒。
確定拜爾將胚胎吞下後,明理才鬆開扼住他咽喉的手,反手抓住晚了一分鐘甦醒的克昆故技重施。
直到這個時候,拜爾才有了出聲的機會,一邊用力摳咽部,試圖嘔吐,一邊從喉嚨裡費勁地擠出聲音:“你,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讓你成為特級咒物《九相圖》的受體而已。”明理咧開嘴角,笑容中有著無人見過的陰狠與黑暗,“感到榮幸吧,這可是特級,整個世界都沒有多少哦。”
“你——!!!”
拜爾先是一愣,緊接著眼中浮現出不可名狀的大恐怖,比第一次看見達克萊伊的時候還要激烈。
他屈指成爪,用盡全身的力氣抓向心髒。
他自己的心臟。
雖然對《九相圖》瞭解不多,但受體二字他還是知道的。
咒物的容器,讓特級咒物藉著他的身體復甦,用種花家的說法就是奪舍,咒物奪舍人類。
而這也是《九相圖》降生的必備條件。
如果拜爾狀態完好,他還會試著掙扎抵抗,但現在他的肉體早已因為數月的昏睡變得脆弱不堪,精神也被無盡的噩夢摧殘到了極限。
能做出自盡,不讓咒物侵蝕的選擇,已經算是勇氣和毅力出色的表現。
只可惜,仍是慢了一步。
手落下的前一刻,心臟劇烈跳動,血液如同沸騰一般極速奔湧,幾乎是瞬間剝奪了他對身體的掌控。
曾經不可一世的詛咒師只能痛苦地倒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逐漸被異物改造,變得越來越不是自己。
先是軀幹,再是四肢,最後是大腦。
他好不容易恢復的意識也在這個過程中迅速消散,徹底淪為《九相圖》成長的養料。
等他再度從地上爬起之時,已經不再是瘦弱、中性的中年男性,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面貌端正,體格勻稱,有著濃濃黑眼圈的青年男性,在月光之下,緩緩開口。
“所有兄弟中的大哥,脹相,你就是我的解放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