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跟著馬車跑了起來。
到了侯府後門,車伕看到有人同蕭善熟稔的問好,這才信了她的話,很是肉疼的把銀錠還了回去,可不能收這麼多。
“阿叔收下吧,想來也是家中不寬裕甚至是急需,不然方才也不能信了我的戲言,我不缺銀錢使喚,權當日行一善了,往後阿叔家裡緩過勁兒了,倘若有餘力,多做善事就是了。”
蕭善將銀子推了回去,對著車伕溫言勸道。
這人看起來並非兇惡之徒,方才那般恐懼又掙扎的神態,以及她去叫人時別人都準備回家了,也有圍坐在一塊兒吃喝的,單這人還焦急張望著有生意來,但是觀他打扮,乾乾淨淨連個補丁都沒有。
當然也可能猜錯了,但是有什麼關係呢,她又不缺錢,給得起。
車伕面紅耳赤地把銀子握在手裡,對著蕭善作了個長揖,轉過身很快消失在了漸漸鬧開的夜色裡。
蕭善進了門,拐了一拐靠著牆,後門處向來燈火少,蓁姨娘追過來一時沒敢走進,面前的人太肆意冷淡了些,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呢。
她平息了下氣息,靠近了兩步,壓低了聲音,“姎兒,你如今就這麼不待見我麼?”
蕭善望著璀璨的星空,天空中的日月星辰大概是唯一的,同深遠記憶力相同的東西了吧。
恍惚中,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還是現代那個無憂無慮的鄉村小公主,每天同幾位叔公叔婆愜意的吃吃喝喝,沒有所謂的親人突然找上門來帶走她,沒有不見天日的兩年,她還好好活著。
回過神無比清晰地認知到自己已經重新轉世為人了,她不知道記起前世是好是壞,這輩子的父母兄長待她同樣如珠似寶。
可是父母去世了,兄長失蹤了,她又成了孤家寡人。
如果叔公叔婆不夠長壽的話,一直活在自己還活著的謊言中,大抵也是能幸福到老的,嗯,很可能會常常罵自己是白眼狼。
“姎兒……”
“你想我怎麼幫你。”
蕭善回神問她道,“你想要什麼,幫你當好寵妾嗎?如果是這個你就不必提了,倘若我願意,當初也就不會將教你的東西給了侯府。”
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熱衷於當人妾室,本朝的女子,只要自己肯剛強些,完全可以過的自在,本事她教了,道理她講了,可對方轉頭就狠狠打了她的臉。
“你當初來我跟前學本事時,一開始我就說過學我的本事首先要自尊自愛,不能上趕著給人當小老婆,我教你們手藝是想著你們不用靠別人臉色過日子,哪怕是不想成親、或者半路上失了半,在這世上也能有安身立命的去處。”
蕭善憶起過去,有些自嘲,“你那時不肯隨我學武,只怕不是因為你說的腦子笨身子弱,而是怕學了武練的身上皮肉硬,被男人嫌棄!”
她當初遂了眼前人的願,收她為徒,一是憐惜她常年被父母磋磨沒有安全感,二個呢,對方話說的漂亮,又不刻意往園子裡去。
咦?這感覺該死的熟悉呢,前些時候那誰家的公子被一個小姐騙了,彷彿就是這個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