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話他不好說與家中,大老爺想了想,換了個想法勸道,“母親,南朝雲溫順,萬幸的是他們沒傷著,可換成鷂子,蒼鷹之流,焉能不受傷?破皮是輕的,若是毀了眼鼻面目……”
老夫人捂了心口,“快住了嘴!”
又剜他一眼道,“你也放心,娘知道輕重,總歸讓各房這段時間約束好孩子就是。”
大老爺心下了然,母親其實是明白的,就是還有點擰巴。
遂不再多說,轉了話題感慨道,“今兒這幾樣花卉擺件倒是不俗,來時路過小汀州,瞟了一眼那牆上,很是別緻,母親於此道又精通了不少。”
大老爺覺得親孃為了和自己這個兒子聯絡感情,時間都用來學四藝,果然少碰刀劍了,如此他真正的目的也達到了。
單知道母親會武,卻不知道她盡挑危險的耍,直到某次他親眼見了,嚇出一身冷汗,特意想出法子哄著她做些文靜消遣。
老夫人被兒子誇的頓時心虛,但一想自己可是從頭到尾監工來著,也是出了大力的。
所以領了這份誇獎也沒錯。
大老爺很給面子的吹捧了幾句,然後回大房的院子洗漱去了。
大夫人李氏得了訊息早就等著了,小丫鬟一說人進院子了,她立刻迎了出去。
“老爺一路辛苦了,洗澡水都放好了,您先去洗洗,鬆快鬆快,完了再敘話。”
大老爺點頭,又擺手,“不必叫丫鬟了,讓祿東進來替我搓兩下就好。”
李氏笑著應了。
等都收拾停當了,侯府也開始來客人了。
大門,側門並儀門俱開啟,喜迎著各方賓客的到來。
男子們下了車馬在門口寒暄,女眷們的車架則一路駛進侯府,停到垂花門前,換上侯府的小油車。
隔著輕紗珠簾,一路上的景色盡收眼底。
按察使家的夫人吳氏捏著團扇一下一下搖著,望著窗外的盆景擺件,眼熱不已。
轉頭對同車的女眷說道,“齊侯府真會調教人,飯食將我們各家比下去了不說,連園子裡的花卉也比人強……”
守備之妻胡氏眼珠一轉,掩了嘴笑道,“誰說不是呢,”她說著看了下其他人的臉色,接著開口,“不過,今日赴的是瑞王的宴請,你們說這些花卉,會不會是從瑞王別莊搬過來的。”
此話一出,有幾個婦人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許多。
瑞王來的突然,帖子更是突然,等她們想起給別莊遞信時,發現王爺的人已經在那裡守株待兔了,今日是來赴宴,也是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