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以往不是什麼問題,因為以往的世界就是一個金礦,像他這樣的大資本家只需要揮動鎬子,就能挖出好大的一塊金出來。但是現在,美國已經變成了這個模樣,絕大多數的企業也都只能是自保而已。他當然不可能做到自己以往所做到的那個程度。
這個時候的他只能單純地許諾一張空白的支票。而一張空白的支票能夠打動這些老奸巨猾的傢伙嗎?他根本不用想就知道答案。
難道說自己辛苦了一輩子締造出來的心血,就要這樣淪落到別人的手中了嗎?這個想法剛剛在他的心中升起,就已經是讓他的整個內心都發寒了起來。他絕對不能讓事情變得這樣,他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心血就這麼淪入到別人手中。他必須阻止這一切,他必須要讓這樣恐怖的事情停止下來。
但是,他到底該怎麼做呢?已經八十多歲的雷石東畢竟已經是個老人了,他的精力不如從前,他的腦子也沒有以前活絡。在這樣的一個時候,他甚至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破局方法來。不過,他畢竟是那個傳媒皇帝,他畢竟是那個傳奇人物。即便是大腦上已經不夠用了,但是經驗和閱歷卻已經是足以為他指明方向。
有句話叫做解鈴還須繫鈴人。他知道自己如今在董事會里的困境完全是因為那些在和她唱反調的股東們所引起的。所以如果要開啟局面,恐怕還是要從這些人的身上發力才行。那個股東,那個代表了曾經投資了維亞康姆的財團的傢伙,他就是自己所需要努力的方向。
心裡清楚這一點的他此時已經顧不上那些虛偽的東西了,他幾乎是擺明了車馬的,就對著那個一直在和他唱反調的傢伙說道。
“先生,我不知道你或者你背後的那些人是怎麼想的。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別把我當傻子糊弄。沒錯,美國現在的情況是很不好,但是像是你們這樣身家億萬的傢伙,絕對不會因為這麼點動盪就到了那種要傾家蕩產的地步。這不是你們拿來糊弄我的理由,也不是你們拿來背叛維亞康姆的藉口。你們到底想要什麼,告訴我,只要我付得起這個代價,我支付它,以作為保全維亞康姆的代價。”
“保全維亞康姆?雷石東先生,難道你不明白嗎?我們這麼做是為了讓維亞康姆變得更好啊。”
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那個一直在唱反調的股東就這麼說道。
“現在的世界中心已經不是美國了。不管我們承認或者不承認,這一點都是不會改變的。而維亞康姆作為一家美國公司,它的大部分市場幾乎建立在美國上。這在過去,是他成功的基礎。但是現在,這一切只會成為維亞康姆的拖累。維亞康姆想要發展,最好的辦法還是開闢出大洋彼岸的大陸市場。當然,你我都知道,這一點是單憑我們的力量怎麼都做不到的。那個市場決定了他的限制。想要開闢那裡,非要有一個特殊的契機才行。而現在,這個特殊的契機已經擺在了我們的面前。所以為什麼我們不盡我們可能的抓住他,反而是要按照你說的那樣把他拒之門外呢?這和我們的利益可不相符,別忘了,我們是資本家,資本家不應該和自己的利益為敵!”
極其充分的理由從他的嘴裡冒了出來,卻是讓雷石東的心裡更加的憤怒。他承認這句話有點道理,但是這是他的企業,是他的一手締造出來的東西。它的未來不應該由這些所謂的資本家來決定,而是應該由他自己來決定。而他,怎麼都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一個決定。
“我說了,代價是什麼?我寧願支付這樣的代價,也絕對不會讓你們來主宰維亞康姆的未來。它是我的,只有我才擁有這個權利。”
“怎麼,你是這麼認為的嗎?”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那個股東就一臉不屑地對著他說道。“很抱歉,雷石東先生。我並不認為你能支付得起這樣的代價。這是幾大財團共同的決定,我們希望藉由這個機會來開啟那個國家的大門。你被選中是你的幸運。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接受這種幸運的話,那麼我只能說,這將會成為你的不幸。”
“各位在這裡的股東就是個見證。你可以問問他們,是願意支援你,留在這艘讓他們不斷損失利益的破船上呢?還是願意和我們財團一起,共同地開闢出一個新世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