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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四十六章 老謀深算 家國大義 (2 / 2)

這登天台高達五百丈,乃是天界巨神剝削群山,搬拿巨石堆砌而成。當初上古諸神在此處定出天地支點,便指使這些巨神在此搭建出這麼一座登天台來。天台之上有神火高燃,連線下界崑崙,永不泯熄。眾神可以此為基點,入界下凡。而凡間之人也可以此地為指路明燈,一路順著天梯攀爬而來。

雖然說因為當初赤松子斬斷天維崑崙的舉動,使得神火泯滅,天路斷絕。但是這卻改變不了此地乃是天地根支的天然屬性。唯有在此地之中,古一才最有可能透過茫茫虛空,找尋到那半截崑崙的所在。而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和金吒的碰面就成了一件必然的事情了。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金吒自然也是不會例外。只是一見到周易,他立刻就是紅了眼,二話不說地就抽出了隨身的盤龍金剛杵,對著周易的腦袋就是招呼了過來。

而此時,周易尚且把注意力放在古一的身上,並沒有太把這麼一個小人物放在眼裡。眼見得他居然敢直接對自己行兇,當下就是冷哼了一聲,就已經是把大袖向著金吒的方向揮展了過去。

天界之中有逍遙散仙,號稱是地仙之祖的鎮元子,手上便有一招袖裡乾坤的妙術。大袖一展,便能將人收攝到袖籠之中。如同身置另一方世界,生死禍福全部都要由他來操控。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了不得的法門,幾乎可以和如來的掌中佛國相提並論。

當然,周易肯定是不會這樣的法術的。不過他這一揮袖子,卻絕對不會比鎮元子的袖裡乾坤來的好應付。

因為他是天帝,整個他天界都要聽其號令的至尊主宰者。哪怕是他不動用本身的力量,來自此方天界的加持,也足以讓他的這個動作變得擁有無窮的威能,讓金吒這個膽敢冒犯他的傢伙吃盡苦頭。

可以說,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風雷鼓盪著就生在了他的大袖之間,然後劈頭蓋腦地就對著金吒招呼了過去。而金吒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這個樣子,一個措手不及,立刻就是被罡風攪動,雷霆澆身,如同一塊破布一樣,飄飄然地就遠遠地飛落了出去。

而直到這個時候,周易才算是勉強認出了金吒的身份來。這讓他有些詫異,當下就是對他詢問道。

“我記得你,你是李天王的大兒子,佛門的甘露太子,軍荼利明王。你一個人來這裡幹什麼?難道是你以為你一個人,就可以為你那死了的父親報仇不成?”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這昏君,我恨不得生啖爾肉,生寢爾皮,只有這樣,我才能一解心頭之恨!”費了好大勁才從之前的一番風雷打擊中喘過氣來,金吒在能說話的第一時間裡,就是毫不掩飾地對著周易彰顯出深刻入骨的仇恨來。

而說真的,在過去讀史書,看見這種為了孝義而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著人間君王捨生一刺的春秋刺客時,周易都是忍不住拍腿稱快,讚歎一聲大丈夫生當如是,豈能苟且的。但是當這種事情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時,他才終於是感覺到了過去那些被人刺殺的君王的心酸。

像是趙襄子和豫讓,荊軻和秦王。從豫讓和荊軻的角度上來說,豫讓為報智伯國士之恩,荊軻為全燕國大義和燕太子之情。他們都是為了一全心中的忠義,這才忘卻掉所有顧忌,向著世間的君主王侯捨生一刺的。

為全忠義,冒天下之大不韙,以卑微而刺尊貴,這在中國這個自古便有著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類說法的地方,向來是最為被廣大民眾百姓所認同的。太史作傳,百世流芳就已經足以證明了這一點。而也正是因為人民認同他們的行為,所以在更多的時候,人們設身處地時,也只會以豫讓、荊軻這樣的志士作為代入人選,而往往會忽略掉趙襄子和秦王這樣帝王君主的感受。

而從他們的角度來說,他們又有什麼錯呢?趙襄子被逼無奈,這才以唇亡齒寒之說,遊說韓魏,夾攻智伯,成了三家分晉之勢。而始皇帝一統六國,結束戰國烽火硝煙,其中大義所在,又豈是區區一人之恩仇孝義可以比擬的。

周易如今身處其地,卻是正好感覺到了當初這兩位君王的難處。而這也是讓他長嘆一聲,對著金吒就這樣說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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