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在坦誠相待.她幾乎能把自己所說的事情統統地給說了出來.然而,面對她的這番說辭,彼得卻表現的有些將信將疑.
他很難相信古一的這些話.或者說,他很難把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給聯絡在一起,並且歸咎在一個可怕的幕後黑手身上.如果這個人真的存在,那麼他到底有多麼可怕,這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問題.
還是那句話,他不相信.但是有時候,當你不願意相信某件事情的時候,其實你的心裡已經是埋下了懷疑的種子.他已經是不可避免地懷疑起了有這樣的一個存在.所以當下,在猶豫了那麼一番之後,他就這麼對著古一說道.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所說的那個傢伙的確存在?”
”我沒有太多的實證,我現在只有一點點不太確定的猜測.”
終於開啟了一個缺口,古一的心裡也是難免地有些雀躍起來.她還從來沒有費過這麼大的功夫,來試著說服一個人過.當然,鑿穿一個缺口,打通一條通道的成功感也是讓人無比滿足的.不過,她也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行百里者半九十,現在還遠遠不是要說結束的時候.所以,她還需要繼續做出點努力才行.
”我剛剛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聽說了地獄之門被開啟的事情.這是不被允許的.因為很久之前,我就和地獄的主人,一個和你身上那股力量關係密切的傢伙達成了協議.”
”你是說?墨菲斯托.”
感覺到了自己身體裡力量的躁動,彼得立刻猜到了古一所指的到底是哪位存在.這讓他有些詫異,同時也暗暗地加深了對古一的戒備.因為他覺得,能和墨菲斯托那種人達成協議的傢伙,再好,恐怕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而這一點,古一尚且還不知道,她只是繼續對著彼得解釋道.
”我和那個傢伙達成了協議.他不能隨意地插手人類的事情,更不要說在人類的世界開啟地獄之門這麼危險的東西.但是顯然,事情沒有按照我們協議中所描述的那樣發展.地獄之門開啟了,在我根本沒有允許的情況下.所以,我想要問責那個傢伙,想要和他好好地談論一下,他這樣做的理由,以及他所要為此付出的後果.”
”我以為我已經做好了充分應對他的準備.但是我卻根本沒有想到過,事情永遠在我的預料之外.”
”意料之外?什麼叫做意料之外?”
彼得的發問讓古一沉默了一下.但是片刻之後,她還是把自己所經歷過的錯誤給說了出來.
”我錯以為出現在我面前的人是他,但是很顯然,出現在我面前的那個人並不是他.而是一個新的魔鬼君主,一個能夠在篡奪了墨菲斯托所有權柄之後,還能號令地獄裡的魔鬼,讓他們言聽計從的傢伙.這很不尋常,不尋常到讓我直接就對這一切產生了懷疑.”
”為什麼這麼說?”
雖然有著扎坦諾斯的賜予,從某方面來說已經和地獄有了無法分解的緣分.但是說真的,彼得對於地獄的事情並沒有那麼瞭解.他身上的罪孽只能讓他上天堂,而不是下地獄.如果天堂還存在的話,是這樣的沒錯.所以,他並不瞭解古一為什麼會這麼說,而他也對此發出了應有的疑問.
”很簡單.因為魔鬼們,那些地獄的惡靈們,可不是會輕易屈服的存在.墨菲斯托大概花了一千多年的時間才徹底地把他們馴服,讓他們為自己所用.而這個人用了多長時間.我記得很清楚,三十年前我離開地球的時候,地獄的主人還是墨菲斯托.就算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這個傢伙也只有三十年的時間而已.拿三十年做到墨菲斯托一千多年才做到的事情,這種效率高的可不是一倍兩倍的事情.而你覺得,有什麼人能夠比墨菲斯托更有效率嗎?”
扎坦諾斯的賜予讓彼得擁有著對墨菲斯托的記憶.他很清楚,那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比狐狸更狡猾,比毒蛇更狡詐.可以說,世間再無能比起更陰謀詭詐的存在了.這樣的一個人謀劃了千年才能達到的事情,一般人又該怎麼做,才能做到他所能做到的地步呢?絕對不會比這個時間更短才對.
而三十年的時間,終究是太短了.短到連他都會感覺到奇怪.當然,他不是那種能夠細究出緣由的人,所以他還是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古一,這個能告訴他答案的傢伙.
”沒有什麼人能做到這一點.如果說有,那麼大概也只有我認識的那個傢伙了.他有這方面的經驗,如同統治帝國一般管轄一群桀驁不馴的魔鬼.他也有這樣的能力,數千年來的積累讓他幾乎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所以,如果讓我想的話,我只能想到這麼一個人選.但是,當初出現在我面前的人並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