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雲清去見的是潘大人,而且還親口要求要潘大人陪同一起見高思遠老將軍。
他來的如此匆忙,前後腳的功夫而已,自己與他在高家後園柳蔭下談完話也就才過了一個時辰,這麼快就追來,潘大人心裡有點犯嘀咕,總覺得石雲清似乎有什麼不太有利於自己的事要做,但他又篤定石雲清不會背叛自己。
因此猶豫再三,笑說道,“雲清,我看不如過了這三四天再說吧。你也知道娶親可是大事,這幾天朝中百官豈有不去賀喜喝酒的道理?這時候說這些個事只怕弄的高老將軍不痛快,還不如等三四天後,他人閒下來了再議事,也能容易談成些,你說呢?”
石雲清早料到他會這麼說,因此來之前就想好了應對之詞,“大人,您說的自然有理,但云清此番要說的便是直接關係到……那件大事的……”
這是潘大人的軟肋,說一百句好聽的都不如這一句痛的有用。
果然,潘大人一聽就變了顏色,“這麼緊要?那不如先和我商議下再去,省的見到高大人了我不知情再和你說成兩岔話了。”
石雲清為難又焦急,“來不及了,且這件事潘大人不要知道的好,事關高大人一點家中私事,知道的越多……”
潘大人臉色一變,“瞭解瞭解,我明白了,咱們這就去見高大人,到時候我找個理由離開,你和高大人密談就是。”
高思遠二兒子娶親是大事,但他其實也並不是忙的不能脫身。處在權力頂端的人,不用考慮誰的面子,酒宴上他自然能隨性而為,想走就走,不用和誰找什麼藉口理由。
就像此時,一聽潘大人找他有要事,高思遠直接就推開了面前戶部尚書敬來的酒,理都不理對方紅著臉被撅了的面子,起身只丟了一句,“有要事。”就匆匆離開了。
席間時刻注意著父親動向的高海軍見父親離開,也藉著酒醉說去休息,扶著丫頭離開。
高思遠之所以重用潘佑安,看重的就是他手裡的謀士榴花公子還有那三萬精兵,此時聽的潘佑安說石雲清親自來求見,早就高興的沒邊兒了,連忙親自迎出了書房將他們請進來,要知道石雲清來求見,這和他們親戚間關係的見面可大大的不同。
可是卻不曾想潘佑安在門前打了個招呼,就說酒喝太多了,這會頭暈的不行然後離開了。
這顯然是石雲清找自己有不能讓第三者知道的事要談。高思遠略一沉思將他讓進書房裡一個小斗室中。
“賢侄有事不妨直說,此處是我親自督造建成,就是在這裡打雷外頭也聽不見。”
石雲清一向知道高思遠是個性烈如火的武將,為人行事不喜廢話,都是直入主題的,但是卻沒想到此人不拘小節到此等地步,好歹也是親家了,他竟然也是這麼不管不顧的上來就說這個。
不過這種性格的人反倒更容易說話,無論誰,與人周旋都是不得已而為之,都能這麼說話還不得罪人的話,誰還肯去學那些個拍馬屁繞彎子的話術。
就這一點,石雲清已經覺得極為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