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個能擋在一家之中最前線的人。
她的房間就夾在角落裡,他們家裡最小的房間,放下一張床後就幾乎沒什麼位置了,可週喃卻格外喜歡,因為狹小的空間有隱私。
她直接往後倒,倒在她松軟的床上,房間的窗簾沒拉開,此時正一片黑,盡管什麼也看不到,她還是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
剛剛進門前,周喃看到江浽的第一眼就感到與上次見面大有不同,白頭發原先不瞅近是見不著的,可現在卻異常明顯白了大片。
可能是藥物的影響,也可能是心結多了,愁。
在四年前,父親還未離世時江浽還不那麼憔悴,性格和睦、平易近人。
江浽多少戀愛腦,父親賭博醉酒打她她都沒有生恨,反而還很包容他。欠了一屁股債還喝醉了,回家就拿她出氣,周喃早就看不慣眼了,想著今天自己也是高中畢業也多半算個成年人,她不想再看到母親被欺負了。
心裡有一團熊熊烈火在燃燒,她把在角落的弟弟抱出門外後拿起一旁的掃把就往裡走。
這些年媽媽所受的欺負,不能再繼續了。
進去後她毫不留情的在他腰上來了一下,簸箕都分散一地,父親吃痛放開了江浽,他喝了酒,眼睛盯了好一夥才看清人。
他皺眉,指著周喃,“你他媽的娘們兒,敢打我?找死?”
在地上的江浽急喘了幾口氣,就發現周喃來了,還動手了,她指責道:“周喃你發什麼瘋?打你爸爸幹什麼?”
周喃彷彿沒有聽到她說話一樣,心裡只有怒火,陰沉的臉色,咬緊牙關咬肌鼓起,手裡的棍子抓緊了一圈,然後用力在他指出的食指狠狠打過去。
冷道:“像你這樣的暴徒,留在這個社會毫無用處,我同你一個姓氏都感覺丟人,該死的人,是你!”
惡有惡報,他的厄運怎麼都沒想到是自己親女兒給的。
腦海裡不斷閃出媽媽被打的畫面。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當時這話說出來她還未知打擊到他哪裡了,他突然狂笑起來。
“哈哈哈,我好像是挺該死的。”
隨後他沖出門外,拿出車鑰匙把他那輛看著都會拋錨的摩托車開走,速度很快。
他們家住得不偏僻,隔沒多遠外就是大馬路。此時這個點還未睡,在公路上行駛的車輛大多的都是拉物的大東風,他逆行在路上,右手不停的往後擰速度到達最高,大貨車有很多盲區,車上的人在看見遠遠就看見了這車,但大車都不好急剎車,就這樣他的車直接相撞在一輛大東風車。
媽媽,我長大了,我能夠保護你了。
得知情況的母女倆都到了醫院,在死亡通知書下來那時,江浽以淚洗面,手裡攥著通知書都弄皺了,接著周喃就接到了母親力氣不小的巴掌,口中都是不堪的言語。
“你就是個畜生!你殺死了你的父親!你就應該去和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