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們去聚餐？”
陳延走著走著，問了個這樣的問題，周喃不假思索。
“嗯。”她應聲。
他們走到零食區，她在前他跟後，手裡推著購物車，走走停停，周喃會停在一件零食旁，看了看又放下。
“方有年是我從小玩到大的一個領居，他現在在寧宜上大學，上次我去那邊演出，你應該見過，我們有好些年沒見了。”
那包薯片剛放下，陳延在後就把它放進車裡，一路下去，不知不覺間，空曠的購物車裡面都是她多看幾眼和拿起來看過的零食。
他意味深長地喔了一聲，那一聲拉得老長，像是知道些什麼別味似的。
“敘舊啊。”
“真的，我們仨只會是純朋友，什麼鳥樣沒見過。”周喃絮絮叨叨，“我跟你說，高中那夥不知道是誰在學校論壇瞎傳我，林池和有年搞三角戀，那些人眼睛是不是瞎，平時不打起來就算好了，還三角戀。”
為了他能聽見，她步子慢下與他並肩走。
“但之後我發現，傳帖子抹黑的是那幾個仇人，給他們賤的。”周喃說著表情變得鄙薄起來。
“阮銘傑也有份？”陳延問。
“說起這個，他是個壞種，和我談還跟葉梓盈有一腿，真惡心，當初還好分得快。”
“機智。”
有說有答，她放下半點顧慮，越說越多，有一個適當的傾聽者感覺挺不錯的。
可她發現不對勁了。
“怎麼這麼多？”
購物車滿了！
認真看，都是她剛剛看上又不捨得買的東西。
“今天開心，我請客，也要謝謝你給的素材。”陳延一手靠在周喃肩上，這個高度意外的合適舒服。
“什麼素材？”
“我拍了你上次寧宜演出的影片，擷取出照片，畫出來發到我的賬號上，有個人高價買了這畫。”陳延從手機翻出聊天記錄，遞給她。
周喃接過，還真是。
點開圖片，畫是用鉛筆畫的，但也不是素描的畫法，定格的畫面在她轉身的一瞬，目光堅定，波浪卷的頭發零零散散，幾根碎發擋在臉上，竟多出幾分美色。
是這麼的意氣風發，放浪不羈，一朵自由開放的豔麗鮮花，在海拔最高的山頂上，無人能採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