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疫情結束的第二年春節,他們搬家到市中心賺了錢,換了一個大平層。
年底忙到沒時間吃口飯。
一天半夜二點,陳延一筆西裝革履回來,眼下是疲憊,換鞋時餘光中被漆駭客廳中的小點熒光吸引,抬頭望去,周喃濕著發在沙發上敲電腦,她身著睡衣,他彎腰抱住,還能感覺到溫柔的水汽,勞累不過半個月,她比先前還要瘦不少,整體上少了肉感,他心疼不已。
周喃偏了偏頭,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陳延的腦袋,“回來了。”
陳延有力無氣嗯了一聲,抱了大概一分鐘,又起身脫下外套,掛在它該待的位置,折返回去,沙發陷下,他湊上去看她的臉。
周喃還在專注看電腦,他雙手捧著她的臉掰向自己,額頭抵著額頭,依偎在一起。
“怎麼了?”她停下手上地動作,雙手穿過肩圍住。
“累,我靠一會兒。”陳延溫聲回答,眼睛閉上,“夫人。”
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她懷裡,像個在外受了委屈的大狗狗,沒靠幾分鐘,手心一片濕冷,摸到她的發尾,濕漉得還在滴水。
一滴水珠落下,落在他的臉,水珠順著他的臉一路往下流,冰冷的水如同清醒的藥液,將他刺醒。
陳延站起來,從浴室拿吹風機。
“過來,給你吹頭發。”
周喃順從,心裡卻滋生出一股不祥預感。
“我說過很多次,洗完頭要立刻吹幹,或者等我回來再洗,不然等到老了頭疼不好受。”陳延嘴上唧唧歪歪,行動卻不止,風聲雖然很大,但依然能聽到他的嘮叨。
他就是這樣,關愛的方式像老媽子。
“哎呀,我知道不好,但我不是提前洗等你回來嘛。”周喃儲存好文件,電腦放在一旁,專心等待他的照顧,“再說了,像我年輕這麼折騰,能不能活到頭發白都不好說。”
陳延關掉吹風機,捂住她的嘴,“快過年了,不準說不好聽的,掌嘴啊。”
說完接著吹。
周喃有些愣神,回想這幾年裡,他不同以前,能微妙的發現他開始注重自己的身體。
從早睡到飲食健康直至信佛,學會違紀什麼,相信玄學。
她把頭發剪短,重新養發,吹十分鐘左右就幹了。
周喃笑著對他說:“陳延,你真的很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