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怡寧只好側著身子,儘量避免讓她的臉暴露在賀永年拿個方向,她咳嗽了兩聲,苦著臉,用手帕輕輕地遮擋住下半張臉,微微側目說道:“錦昌侯請起,本宮突然有些身子不適,你們慢慢玩,本宮就先回去了。”
湛怡寧:打不過就跑。本宮溜了溜了。
“公主,怎麼一見到臣就要走,莫不是臣不知何時得了寧樂公主殿下的不喜?”
賀永年沒急著攔住眼前這想偷摸溜掉的小娘子,他慢悠悠地捻著手中的扇柄說道,語氣莫名的有些陰森與幽怨。
湛怡寧這站起來了一半的身子只好又折返坐回去,她抖了抖耳朵,驕矜地回答道:“怎麼會!”
多麼的理直氣壯。
“那為何臣剛來,還尚未得見寧樂公主尊容一面,公主莫非還有別的事情要忙,這才不想同臣多說幾句?”
賀永年步步緊逼地問道。
他明明看到了,看到不聽話的湛怡寧和別的男人說話,那模樣討厭極了。
賀永年幽幽地一一看了在場的幾名狗男人一人一眼,直到將他們看的都退避三舍了不可。
湛怡寧皺緊了眉頭,現下的表情跟吃了一籮筐酸杏一樣,糾結極了。
難不成賀永年已經認出我了?
不然怎麼一個堂堂侯爺敢這麼對金枝玉葉,難不成還是他本來就膽大妄為。
“本宮什麼時候回宮的事,難道錦昌侯都要過問一下嗎?”
湛怡寧仗著賀永年沒有認出自己,站起來故意冷聲說道。
探花郎和狀元公都以為公主真的生氣了,不安地望著這邊。
只是賀永年卻並沒有被突然發怒的湛怡寧所威脅到,他甚至是像沒事人一般,還饒有心情地將手裡的摺扇輕輕開啟,摺扇在他的手腕處優雅地轉動了幾周,直至開啟露出扇面上的幾個大字。
蘭因絮果。
賀永年隨後上前一步,站立到公主的左側,半俯下身子,公主卻動作敏捷地將自己轉向了另一邊。
從其他人的角度看來,他們兩個大抵是勢如水火。
瞧瞧那素來為人和善的寧樂公主現下連看一眼錦昌侯都不願,向來是厭惡極了。
賀永年微微一笑,散發出平和的氣息,將手中用來做裝飾品的扇子輕輕扇動,為湛怡寧那煩躁的心情帶來一抹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