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奴走出門外,粗暴的將安靜躺在床上的相貍給撿起來,手指勾在相貍的唇線上,相貍驚恐地看著他,相奴與他對視了幾秒,手指離開了唇線,沒有粗暴的將線直接挑斷。
相奴問道:“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髒是假的,有人換了我的心髒……”
說完他頓了頓,又覺得不對。
他的內髒被相貍搶去過一次,後來他又從相貍那裡搶了回來,而把內髒搶回來以後,他就進入聖城了,所以他的父母並沒有換他心髒的機會。
也就是說,他的心髒很可能是在被相貍搶去後被人換成木頭的,這才導致他從相貍那裡搶回來的也是顆假心髒。
想到這裡,相奴很不高興道:“你這個笨蛋,是不是除了害哥哥以外,就一點其他作用都沒有?好好的心髒都能被人換了!”
相貍懵懂迷茫地看著他,搞不懂相奴在說什麼。
於是相奴便把自己的猜測告訴給了相貍,當然,他沒有告訴相貍,這些都是他的猜測。
相奴惡意道:“你真的很沒用啊弟弟,你知道嗎,你搶走了哥哥的內髒,但是你卻沒有守護好,在哥哥沒有從你那裡把內髒取回來的時候,你就被人偷偷下藥換心了,哥哥放在你那裡的心髒被人換成了一顆木頭心,導致哥哥搶回來的也是一顆假心髒……”
他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相貍,怒道:“你怎麼可以那麼沒用呢!”
相貍驚愕地睜大眼睛,蒼白的面孔因為憤怒而浮現出一層血色,他掙紮著,眼睛泛滿了猩紅的血絲,隱隱瘋狂的模樣。
相奴輕撫著他的面頰,若有所思地問道:“是誰又挖走了你的心,是爸爸媽媽嗎?”
相貍雙目赤紅,雖然口唇被縫住而無法講話,喉嚨間卻發出了駭人的嗬嗬聲,那無法動彈的四肢也僵硬地抖動著,看上去憤怒極了。
相奴在他耳邊輕語:“真的是爸爸媽媽,對嗎,他們真的是太壞了呀,無論如何,都不肯要你。哪怕你為了自己活著而拼盡全力……哥哥帶你去找他們好不好,等你找到他們以後,讓你吃掉他們好不好?”
相貍重重地點點頭,眼中的理智都不剩下多少,唯一的一點都用來聽相奴說話了。
相奴兩手捧住了相貍的腦袋,眼神有一點陰翳。
真是的,按理來說,應該很喜歡爸爸媽媽才對呀。為什麼呢,為什麼有一種想要將他們徹底撕毀撕碎的感覺呢……
相奴冷著臉,抱著相貍走出了1918。
相貍的頭抵在他的肩上,看著他背後的視野,兇戾的目光掃過觸目所及的一切,眼中的火焰如有實質,要將一切都燒毀。
其他幾個任務者惦記著要崩塌的酒店,在翻找脾髒的過程中時不時要出來看一眼牆壁的毀壞程度。
相奴幽幽地飄過長廊,經過逢和嘉和清風他們所在的房間,看到他們倚在門看著他笑,但沒給反應,一路飄到了1930房間前,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裡面的動靜。
只見黃鑫躺在地上,眼睛翹起來了往門的方向望,向門伸著手,跪著的女屍不知倒了下來,橫趴在地上,倒在了黃鑫身後一點,兩者看上去並無牽扯,但在黃鑫的身上卻纏著一根很長很長中間一節一節紅圈的豔紅色長繩。
那紅繩很粗,又有些扁,紅豔豔的勒死在黃鑫身上,將他那肥白的軀體勒成一截一截,大片青紫。